“你堂堂卫家嫡子,竟然拿着这么一颗粗糙的糖,你什么时候吃这种粗鄙的东西了?”
一声好笑的声音从窗外传过来,下一刻一个矫健的身影从窗外翻入。
“不会敲门吗?你这个小贼。”卫柏说着把糖放到了怀里。
“小贼哪有敲门的,我是来打劫,大人,还不把你的宝贝都给交出来。”
“哼,多年不见,你更没个样子了。”来人笑道,丢给他一个酒坛,“你倒是君子之风更甚了,卫大人,今日好威风,草民都惶恐了。”
“秦恒啊秦恒,你没变。”他举起酒壶对着他。
秦恒哈哈一笑,“你能来,说明你跟我想的也是一样。”
他们仰头喝了一口大酒,彼此看着笑起来。
“长州,你虽躲在这长乐县,可京城还是能听到一箩筐你的混账事,你这是打算一辈子都躲在这里了?”卫柏皱着眉头看着他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
“你用错了词,不是躲,我是被秦家逐出家门的一条狗。”
卫柏摇摇头,“你不要胡说,还有两年你父亲便要回来了,你是嫡子,难道要把家拱手让给你几个弟弟。”
“他们也是嫡子,跟我有何区别?”
“那位是续弦,跟你如何相比,再者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就甘心就此窝在这个县城里?”
秦恒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这还没睡呢,就说梦话了吗?我读书时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先生说我个蠢材,写的文章狗屁不通,倒是写了一手好的淫、词艳语。”
“倒不像你,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已经坐在了按察使的位置,跟你这样的天才比,我的确如先生所说,是个蠢材,我还是安生做个废物,谁都高兴。”
“可你是吗?我这次虽是被你引来的,可因为你的作用,长发镇案子里的关键人物都浮现出来了,你已经给了我一个路线,我只要查下去就可以。”
“而且我发现,这里还涉及一桩贪腐案,可不止张威一人,你送了我一个这么大的礼,我怎么谢你?”
“你想多了,我也不全是为了你,再说以后你官越做越大,罩着我便是,你可是我兄弟。”
“为了一个叫吕心佩的姑娘?她还没找到吗?”
“你消息倒是快。”秦恒没解释。
“长州.....”卫柏还要劝。
“你真是啰嗦,今日就喝到这里吧,你继续对着一颗糖想想佳人也不错。”
“哪里有佳人,你别胡说。”
“是,就当是我胡说吧,走了。”
他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卫柏忙追到窗口,“长州,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不该呆在这里混日子。”
第二日,许长硕带着车叔到了县城,许老头跟医馆结了账,一行人准备去接许守业。
许清颜道:“爷,你们去吧,我和七月要送阿糖去她爹娘那里。”
“大妮,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你二叔救不出来。”
“爷,这是我们说好的条件,我自是要尽力,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今日怕是回不了村里,请爷跟真文真武说一声。”
许老头看着孙女铁石心肠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尴尬和难堪了,也有难过。
“好,那你们去吧。”
七月已经把阿糖抱到了马车上。
她也上了车,在座椅上把医馆送的坐垫放好。
她跟他们告辞,驾车出发。
他们要去的地方叫杏花村,距离长丰村有两个山头的位置,生活在山里。
此时出发,到了那许是要天黑了。
许老头和许长硕在县衙外等,很快许守业就被抬了出来。
“爹!爹啊~~”
许守业被医治过了,看到许老头哭的好不凄惨。
许老头看他这样又心疼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