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伸了个懒腰,跳了下来,牵着马车,沿着一条并不宽敞的小路,进了村庄。路旁一个石碑写着:清泉村。抬头望去,村落并不是很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而村里的风光,却果如风流所说,颇有几分诗意,但见:
傍晚时分,炊烟袅袅,天蓝蓝的,又高又远,稀疏的躺着几朵白云。远处,金黄色的,是一片片田,矮胖的大豆,和熟透了、羞弯了腰的高粱。不时有几只雀儿,从田地里钻出,顷刻间飞上了枝头。
田野边,一棵棵大杨树,高高的直立着,此刻在秋意中褪去了叶子,干瘦的树桠上,挂着一轮金黄的太阳。如同烤熟了的馋嘴的大饼——夕阳不那么刺眼,透过树枝,倾洒在地面。树下,积了一层厚厚的枯叶,一个头戴白手巾的老妇人,正蹲俯下来,把枯叶往竹筐里面搂起。
袅袅的炊烟后面,是红红的砖,青青的瓦;红砖青瓦,错落有致的,是一间间屋舍;屋舍前,坐在躺椅上摇晃着,不时吐出阵阵青烟的,悠闲抽着旱烟的老大爷,怡然而又安详。年过半百,须发斑白,却又精神矍铄,满口的白牙还不曾有一只脱落;老人脚边,吐着红红的舌头,片刻后又汪汪叫,或者追着尾巴打圈转的,是一条大黄狗……
头戴斗笠,赤脚麻鞋,牵着黄牛的农夫,口中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正在归途。想着家中煮熟了饭菜的妻子,和可爱玩耍的孩童,不知觉加快了脚步。黄牛背上,不时一两只牛虻,嗡嗡飞过。
追逐打闹的是,一对对孩童。有的在玩着泥巴——捏成凹槽型,向地上一摔,便啪的一声;还有几个孩子,在踢着皮球玩——那是阿爸过年杀猪时候用猪尿泡吹起来的皮球。道旁,最顽皮的孩子,偷偷爬到了树梢,那里有一个黑黑的鸟窠,里面偶尔有两只雏鸟探出头来,甚至可以看到红红的鸟喙。也许小孩子是想把鸟儿掏出来玩耍,风流笑了,他小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
只有屋舍,没有院墙,可以看到一个孕妇,身材胖胖的,似是怀孕七八个月的情形,粗布衣衫,左手端着一个瓠瓢,右手抓出一把秕谷子,向地上一撒,远处一群黄鸡,便都围了过来,争相啄食。
乡间小路,崎岖不平,马车行驶得并不快,而且不时颠簸,江雨欣便下了车步行,蓝沙沙和雪依也相继下车。
田野乡间,绝美风光,如诗如画,而三个女孩子,便成了这绝美画卷的画眼。
但风流却并未在意,他的目光被另一个女孩子吸引走了。
不远处,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乌黑的短裙,裙角很短,还不到膝盖。裙角下,遮掩不住的是修长笔直的腿——穿着黑色紧身的裤子。裤子不知道什么材质,看起来丝滑而弹性十足,也许弹性十足的不是裤子,而是少女的腿。修长笔直而有弹性十足的腿下面,一双小脚踩着同样乌黑的小牛皮鞋,后脚跟高高踮起。
少女身材颀长,纤细的腰身,被束带扎得更加纤细,看的人忍不住想去搂一下。胸前的衣襟高高的鼓起着,但风流一眼便看得出来,不过是衣服下面多塞了些棉花。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甲涂成了红红的颜色,正在拿着木梳梳理刚在井边洗过的同样乌黑修长的发。细细黑黑的眉毛下,一个小小美人痣;乌溜溜的大眼睛,正望着风流,媚眼如丝,眼眸似乎能滴出水来。
身边,一个小火炉,炭火烧得正旺,火炉上烤着的是两块带把手的铁片,红红的炉火,映得少女的脸颊也红红的,如同天边被夕阳染红了的云。风流正想不出来她烧炉火要做什么,却见她用湿毛巾垫着铁片的把手,然后把自己湿湿的头发,放在两片烧热了的铁片间。嗤嗤的冒着热气,但片刻后,放下铁片,而原本黑直的头发,已经变成了蜷曲状。
神奇的蜷曲的头发!如同西域美女那样的发型。原本黑直的长发在炙热的铁片烫过之后,完全变成了另一番风格,真的好神奇。
这真是有趣极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