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呆久了,需要被搀扶之时,向来都是被宫女或内监恭敬地扶住小臂,所以刚刚她伸出手臂让男人将她扶起时,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可是,在她的手指与男人温暖如春的手心接触的瞬间,怎么就......
心里莫名就漾了一丝涟漪......
暮筠晃了晃头,赶紧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她故作镇定地脱下刚刚男人将她从水中救起来后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本宫身上的纱裙都干了,披风还你。”
这人也是怪,虽然夏夜清凉,但在这个季节竟随身携带件厚重的披风,真是异于常人。
刚刚浸了凉水,卓凌初感觉自己胸背在隐隐作痛,他见暮筠身上的衣裙确实干的差不多,便将披风接了过来披在自己身上。
前不久那道贯穿胸膛的刀伤属实对他伤害颇深,有“外伤圣手”之称的白开霁都嘱咐他,此伤至少要静养个小半年,期间不得饮酒着凉,要不然等他年老之后,每逢刮风下雨,伤口位置就会像今日这般疼痛难忍。
“夫人打算一会怎么做?需不需要小的帮忙?”卓凌初低头系着披风的带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话。
他不知道在御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暮筠都落了水,那肯定是遇到了些麻烦事。
暮筠抖了抖粘在裙子上的杂草,见草屑垂落的差不多,嗔怪地瞥了卓凌初一眼,“原本本宫是打算游到岸上装晕,哪成想不知道从哪突然蹦了出来个你,破坏了本宫的计划,得,本宫现在又得重新爬回水边。”
“那夫人岂不是又要将身上弄湿?”卓凌初蹙着眉,立刻作势要将身上的披风脱下。
暮筠赶紧制止了他,“我之前喝了去伤寒的药,而且一会儿我就将小腿浸到水中装装样子而已。”
暮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她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湖心的方向,“你快走吧,一会他们在湖里寻不到本宫,就该来岸上寻了。”
卓凌初不情不愿地紧抿了下薄唇,“那好,小的在暗处护着夫人。”
暮筠耸了耸肩,完全一副你随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