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暂且委屈下段同学。
——真心对不住了！
“你就没想过，我那个死鬼夫君会回拒？”孙如颜来了点兴致，但还是忍不住泼冷水。
“女大当嫁，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庄主能拒一次、十次，难道还能拒上百次不成？”
四下无人，他仍压低嗓子，“真要如此，怕是整个江南，都要议论庄主养的不是女儿，而是……”
“怎么，哪里有不怕死的，敢非议他？”
“有人舍得花钱，自然也有人豁得出去。何况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要知道，丑闻嘛，总是为百姓津津乐道的，尤其当主人公是庄主这样的大人物……”
“哈哈哈，”孙如颜没等他说完，就笑得花枝乱颤，欢畅淋漓，“说得妙！”
她想要的就是这个！
身为女子的她，再清楚不过，娇美的容颜能带来好运，也能招致灾祸。
她要坐稳山庄夫人的位子，可不能让些莺莺燕燕趁虚而入！
至于其他的，像是她夫君的面子之类的，那得是靠他本人挣的！她守妇德，他守夫德，对大家都好！
再说，他偏心那个小蹄子的时候，可半分未想过自己和卉儿的感受！
“到时候，我会放她去的，”孙如颜拨弄了下殷红的丹蔻，幽幽道，“闵轩么，可不能让他去碍事。倒是你，你比我想的机灵，可怎么就惹上我家那个丫头片子了？她跟我年轻时候一样，性子死，爱谁便是要对谁好，厌谁便会往死里作弄。”
她绕着秦陌，边打量，边转圈。
“我算看明白了，你对那位‘天仙’，是一点儿念想都没了。先前那一顿皮肉之苦，倒是委屈你了。”
“哪儿的话，还要谢过大小姐的这顿罚，让我看清了惜儿姑娘待我有几分真心。”
“我听手底下的人说起过你，”孙如颜止住步子，在他正对面亭亭而立，“学了几月的书，竟如脱胎换骨一般。”
“才一月有余，学的都是些粗浅皮毛，不敢当。”
“你在明礼学馆念的书？”
“是。”
“呵，闵轩是舍得破费。也对，他从小到大，被锦衣玉食地伺候着，对钱是没什么数。”
她随意说着，猝然间似乎想到什么，神色一滞——
“我且问你，你在那儿可认得一位沈姓学子？”
秦陌对跳跃的话题一时反应无能，脱口而出：“沈行云？”
孙如颜笑靥明丽：“有件小事，我或许可以托付给你。”
秦陌：“……”
孙如颜：“你知道的，庄里内务开支所需的耗银，都捏在我手里。”
秦陌：“但凭夫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