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武雍侯府门口,潇莫言盛怒之下,带着曹嫒蕊返回北凉。
走得匆忙,倒没来得及跟乔楚天好好道个别。
因为曹诚狠辣,差点将自己害死,曹嫒蕊一路上悲悲切切,终日神情恍惚。
她骄傲一世,自认在京都,没有那家高门贵女能与她相比,就连那柳家还未获罪之时,柳婉婉亦没有比自己高出一头。
如今自己这般落魄远嫁,却全因为争一时之气,惨遭父亲舍弃,曹嫒蕊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任性的惩罚。
好在潇莫言待她不错,一路上照顾入微,还常常宽慰她莫要纠结过往,多想想以后。
曹嫒蕊看着英武俊逸的北凉王,渐渐心生爱慕,暂时将烦恼抛在脑后。
谁知这一日,使团行至一处驿站,北凉传信兵从北方快马赶到,将一封军报交到潇莫言手中。
曹嫒蕊见潇莫言看完信后,眉心紧锁,似是信中的消息不太妙,便关切地问道,
“殿下,可是北凉军中出了事情?”
潇莫言不羁的眉眼微微朝远处望了望,那是大雍京都的方向。
他轻叹道,
“这人啊,是最不堪念叨的,还真就让我给说中了。定是匈奴细作,得知我为北凉新君,亲自出使大雍,求娶嫡公主不成,还与大雍丞相闹翻,便就趁机起兵,欲趁我不在攻打北凉。”
闻言,曹嫒蕊以手护胸口,细细思量其中利害。
大雍京都混进匈奴细作到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这个敷衍北凉王的‘公主’毫无威慑,就算潇莫言不介意,可匈奴人眼中,大雍的皇帝根本没有和北凉联手的意思。
若无大雍的支持,北凉小国,怕是抵御不了蛮夷匈奴的强攻。
自己这样嫁过去,还没等进北凉都城,怕就要身陷战事。而身为北凉王妃,若是潇莫言不敌匈奴,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潇莫言同样在考虑,如今要不要做大雍的门板,拼死为大雍抵挡匈奴。
那曹诚的嘴脸还历历在目,他真巴不得让匈奴的铁骑踏平曹诚那张老脸。
北凉大军如今在城外与抚北军对峙,到底是退守北凉都城,还是护送城中百姓暂避,让一座空城出来,给匈奴大军做落脚点,接着进攻大雍。
此时潇莫言需要尽快有所决断,且此时的选择,很可能将会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武雍侯府,清莲阁。
韩清婵正看着柳婉婉喝药粥,夏嬷嬷神色大喜的来禀报,
“夫人,英国公府派人来传信,说是封府的金吾卫都撤了,看样子小公爷没事了,应该很快就能回去,特意来说与您知晓,让您安心。”
柳婉婉向窗外望了一眼,看天色时辰,应该是公主把昨日她交代的话说给太子知道了,却并不知道是有人行刺了赵弦礼。
此时阿莲也回来了,柳婉婉见到她却有些意外。
韩清婵同样不解道,
“孩子,你还不知道英国公府已经解封了吧?小公爷应该没事了,你怎么不回英国公府候着他?”
阿莲淡淡笑道,
“多谢侯夫人,阿莲稍候就回……”
韩清婵看见阿莲一直望着柳婉婉,似乎有话同她说,便将婉婉手中的药粥接过来放到桌上,轻声道,
“吃不下一会儿再煮新的给你,胃虚不能暴食,少食多餐,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俩说说话,我先回去。”
韩清婵近日对婉婉愈发亲近,她不曾生过女儿,若是能有个女儿,她到十分欢喜婉婉这样乖巧聪慧的。
待她走后,阿莲望着侯夫人的背影,有些艳羡道,
“身为一府主母,竟能待娘子这般体贴入微,不愧是小主子,总是能让人多些疼爱的……”
柳婉婉今日精神不错,看着阿莲,等着她转回头再同她说话。
阿莲走到婉婉的床榻边,轻轻坐在床沿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