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柳婉婉回神说道,
“夫人,劳您替我送送子衿,我有话同公主说。”
柳婉婉身子实在虚,没有多余的力气顾及礼数,眼下她最关心乔楚天的处境。
韩清婵见她神色明厉,想是有些要紧的话要单独跟公主说。
李钰入府后不曾为难任何人,还几次三番救了婉婉,韩清婵相信二人之间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便才亲自将苏子衿送到府门口,还不忘宽慰她道,
“谢夫人大义,今日特来提点,相信谢大人亦不会做那违背良心之事。日后若是再遇曹家为难,大可派人传信侯府,虽说未能结为亲家,可我们武雍侯府定不会亏待曾诚意善心相帮之人。”
“多谢侯夫人关照,还劳烦您多多看顾婉婉,她身子孱弱,又心系将军,早知这般,我不该直接告诉她的……好在侯夫人好福气,新妇是个善良直爽的心性,就是我家妹子也不敢说能做到公主这般。”
二人道别,苏子衿才惴惴不安地上了自己马车。
朝堂上,谢长柏被何首义点名,圣人看了看曹诚,便知道今日不随他心意,怕是就不肯轻易罢休。
“户部侍郎谢长柏何在啊?”
谢长柏从靠后的文臣堆里走上前来,
“启禀圣上,微臣户部侍郎谢长柏。”
“何侍郎说你知晓北凉王与京都位高权重者有所勾结,可有此事?他又是到底和谁勾结?”
见圣人发问,谢长柏虚叹了口气道,
“回禀圣上,微臣正在追查一笔偷偷运出京都的军需物资,在这批物资之中夹带了一封密信,其中涉及北凉王潇莫言,以及……英国公赵弦礼。”
太子狐疑地看向赵弦礼,
‘怎么是他?’
赵弦礼眨了眨眼,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儿,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谢长柏继续说道,
“事关军需,原本何大人就与微臣一同负责此案,发现密信的时候何大人也在场。”
话到此处,何首义不满谢长柏顾左右而言他,自己揽过话茬,急急禀道,
“信是英国公写给北凉王潇莫言的,信中大概是说,此批军需,乃是英国公资助北凉新君之用,其中用心显而易见,勾结他国,欲谋不轨!”
赵弦礼并不急着辩解,斜眼看着那何首义继续‘义愤填膺,慷慨陈词’。
圣人微微侧身,问道,
“英国公资助北凉军需?这倒是头一遭听说……”
何首义得意地说道,
“英国公惯会钻研囤积居奇之术,多年商贾经营,已富可敌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招兵买马,图谋大逆不道之事!这封密信就是物证,我跟谢大人便就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在,英国公,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赵弦礼不屑地笑了笑,并未理睬他的言语挑衅。
曹诚此时倒是站在一旁,谨慎地审视着英国公的反应。
何首义再次请旨,彻查英国公通敌北凉,谋逆的罪过乃十恶不赦,曹诚没有直接构陷武雍侯,原因很简单。
他吃不准圣人对武雍侯的信任到了什么程度,是否可仅凭一面之词就能让圣人与武雍侯离心离德。
赵弦礼跟武雍侯府有亲,只要将其下狱,不怕拿不到一纸染血的供状,到时武雍侯府牵连其中,只要说服圣人,便可将侯府上下一并铲除。
曹诚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且也不自己出面指证,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若是乔延江有什么对策,也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总还有转圜的余地,曹诚阴狠老辣,是进是退,所有路子都想清楚了。
何首义喋喋不休,一直控诉此事若不彻查,必将成为颠覆大雍的最大隐患,吵得圣人以手扶额,只觉得他甚是聒噪。
赵弦礼实在忍不住了,走到谢长柏身前,笑着问道,
“谢大人,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