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同儿子乔延江,儿媳韩清婵,入正堂,等待新人行礼拜见。
侯府上下加之宾客,今日也有几百人,都堵在前院和门口,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地等着一观大雍嫡公主臻颜。
乔楚天下马之后,便先行入府,对于热情的宾客依旧冷漠淡然,仿佛这并不是他的婚礼。
李嬷嬷今日打足了十二分精神,送亲队伍的主轿辇一对准侯府正门,她便迎了上去,伸出双手恭迎永嘉公主。
侯府特意为了公主在府门口红绸铺地,一直延伸进侯府正院正堂。
大雍嫡公主李钰,豆蔻年华,方桃譬李,端丽冠绝。
自小被圣人同皇后娘娘呵护着长大,甚少在人前露脸,是以今日京都权贵都想一睹她的芳容。
只见她伸出一只瓷白细软的玉手搭在李嬷嬷掌中,一手持镂凰丝绣团扇虚掩着桃花面,缓步从十六抬的方形轿辇中走了下来。
李钰头戴的凤冠之上镶嵌了十颗硕大的东珠,极尽奢华。大雍立国之初,皇后加冕也不曾在凤冠上用上这么多成色顶级的珍宝。
据说这凤冠上的东珠是英国公赵弦礼进献的新婚贺礼,怕整个大雍也只有他出手这般阔绰。
李嬷嬷一见公主,便不再是一副明厉的神情,恭敬慈爱,谨慎地半侧着身,扶着她入了侯府。
乔楚天在正院遇到了前来赴喜宴的英国公,便上前抱拳见礼道,
“迟青来了,这桩婚事,你乐见其成,不知是否也是为了我二人打算?”
赵弦礼明朗一笑道,
“思远兄,这桩婚事又不是我去求的圣人,只不过当下,若非要你娶一人,李钰倒是不错的选择。思远兄且按照自己心意行事,若有迟青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乔楚天正等着他这句呢,扯了嘴角微一笑道,
“曹诚。”
赵弦礼闻言挑眉道,
“思远兄放心,交给迟青。”
乔楚天正了正身,看着赵弦礼片刻,便点头暂别,去正堂候礼。
赵弦礼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轻叹道,
‘还是不信我,罢了,虽说是你在考验,可也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不过侯府的后宅我就伸不进手了,能不能护好她,就看你少将军了。’
正院的喧闹声,在清莲阁也能听到,柳婉婉坐在小厅里,怔怔地望着院墙上的枯枝出神。
沈冷尘带着玉儿,从雅苑出来,回到冷玉轩实在坐不住,又绕来了清莲阁。
柳婉婉看见她并不意外,想来是沈佳玥被李嬷嬷逼着喝了红花汤,沈冷尘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身上,来找她是迟早的事。
沈冷尘刚跨进清莲阁的门槛,柳婉婉便福身行礼,轻声道,
“侧夫人万福金安……”
“听说你得了寒症,这好的倒是快啊……”
沈冷尘是聪明人,柳婉婉知晓跟她不必费这些虚的小伎俩,省得在她面前露了怯。
婉婉并未多说什么,将人迎入小厅主座,让阿瑶奉茶,自己则乖巧地站在一侧听她示下。
沈冷尘斜了她一眼,就是这副面上恭顺,实则清高的模样最让人生气。
当面挑不出错处,说什么都乖乖地听着受着,回头少将军就替她把所有委屈都平了。
“今日你家将军娶嫡妻,我先前去看过玥儿了,怎么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便也来看看你。”
柳婉婉浅浅一笑,垂眸说道,
“有劳侧夫人记挂,婉婉感念侧夫人恩德。不过今日府上的确热闹,婉婉倒是不打紧,不知沈姨娘在若芳斋可安好……”
闻言沈冷尘便心中不免有些窝火,她当然不打紧,被好好的护在劲松堂隔壁的清净园子,那沈佳玥被摆在公主眼皮子底下,还不知道日后要遭受什么样的对待。
她柳婉婉只是个小小通房,上有乔楚天娇宠无边,旁有侯夫人亲热相护;沈佳玥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