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尘毕竟是沈佳玥的大家姐,听说那李嬷嬷灌了沈佳玥足足一大碗红花,冲过去杀人的心也都有了。
可她又凭什么去出头,毕竟自己也是妾室,老夫人同韩清婵都躲着,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冲过去自讨没趣吗。
沈冷尘让玉儿去前院打探一下,看看乔楚天听闻此事是个什么态度。
稍后玉儿回来,脸色不大明朗,回话道,
“主子,少将军就给沈佳玥请了个医官,开了些温补的方子回来煎服,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沈冷尘摆着一张脸长叹了声气道,
“我就知道,乔楚天怎会转了性子,突然冷落了那个罪奴。事出反常必有妖,沈佳玥被人利用了,还以为祖上福泽庇佑,能如我这般真就得了侯爷的宠。”
沈冷尘明厉了眼神,语带阴狠的说道,
“这乔楚天果真是心狠手辣,沈佳玥无辜受累,他倒是把那娇奴护得好好的。哼!等公主进门,再让她知道哪个是少将军的心尖宠也不迟!”
入夜,一道黑影闪身翻出武雍侯府院墙,隐入东街四十二坊。
京都近日新开了一间青楼,名为仪来香苑,里面的姑娘大多色艺俱佳,走的清雅文趣的路子,倒不似其他勾栏瓦舍,一派纸醉金迷之相。
仪来香苑阁楼雅间,一位姑娘弹奏着琵琶,眼前客官手执酒壶,时不时扬起脖子,直接豪饮。
忽然一黑衣人翻窗而入,吓得乐姬弹走了三四个音。
可见屋里的客人并不慌张,竟还为那黑衣人满上了一盅酒,这才继续弹奏起来。
黑衣人瞥了那乐姬一眼,坐在桌前的男子便挥手道,
“你下去吧。”
待屋内再无第三个人时,黑衣人揭下蒙面黑巾,露出真容。
男子抱拳道,
“别来无恙,龙远将军。”
乔楚天一袭黑衣,还一抱拳礼,坐到神秘男子对面,冷笑道,
“潇兄入京,竟也不知会一声,一国新君,行事还是这般莽撞。”
在乔楚天对面坐姿豪迈之人,正是让大雍圣人夜不能寐的北凉新君,潇莫言。
“听说你就要大婚了,还要娶大雍的嫡公主,我能不急吗?公主嫁你,谁嫁给我?”
乔楚天一听到此事,便敛下笑意,眸色阴沉,拿起酒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倒是听说京都有一绝世美人儿,原本要嫁太子的,却也入了你们武雍侯府,你既要娶公主,不如把那美人给我如何?”
“啪”的一声,乔楚天手里的白瓷酒盅被捏得粉碎,他面不改色地看向潇莫言,只是眼神中闪出带着杀意的寒光。
潇莫言放荡不羁,大刀金马的坐在那,歪着脑袋继续笑道,
“就知你舍不得,那就把公主留给我,我有用。”
乔楚天移开视线,冷声道,
“你大军出城对峙,吓得圣人已准备开战,这才允了将公主许配给我。公主暂时不能给你,我也有用。”
潇莫言坐直了身子,他年纪与乔楚天相仿,常年在北境苦寒之地,留着络腮胡子,倒是看上去有些沧桑。
“你怎这么贪心,美人儿也是你的,公主也是你的,不行!”
潇莫言脸上因着酒气有些泛红,可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瞪得溜圆。
乔楚天并未理会,淡淡地说道,
“丞相曹诚欲以党争谋权,四皇子失踪,皇后转而扶持太子,是以他削尖了头要与武雍侯府结亲。若不是公主下嫁,想来整个京都都没人拦得住他。”
潇莫言歪着头道,
“你娶谁不是娶?”
乔楚天又拿了个酒盅过来,示意潇莫言再给他满上,然后沉声道,
“武雍侯府跟谁都可以结亲,就是不能跟曹家结,他是小主子的灭门惨案的幕后真凶。”
潇莫言一边倒酒,一边转着眼珠子,片刻后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