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守孝三年之期一满再行婚礼。可谢翰林走得实在蹊跷,侯府担心谢姑娘安危,是以便不再强求。今日见到姑娘,奴家倒是替将军觉得可惜了呢。”
谢柔苏听得出柳婉婉言语中的善意,可她并不知晓父亲的死同两家结亲有什么关系,这边在心中记下,有机会再去问问兄长。
“我便不觉得可惜,若能跟柳娘子姐妹相称便是值得了。”
柳婉婉笑道,
“真就是多了个妹子,奴家哪里来的福气哦,今日匆忙,我得走了,怕将军等得急。有事让人带信与我,收到我自会想办法与你见面。”
急急辞行,柳婉婉来到偏厅时见乔楚天正与谢长柏说话,便站在五步外,福身垂目。
谢长柏神色凝重,想是乔楚天将他夫人的病情说与他知晓,看得出他亦是痛心疾首。
见到柳婉婉出来,两人便一同迎上前来。
谢长柏看了一眼乔楚天,这是避讳柳婉婉侯府女眷的身份。
“婉婉,谢夫人如何?”
“若是奴家再晚到一会儿,怕是谢家丧期又要延上一延了。”
婉婉越想越气,怎能由着人病重,却碍于面子不肯请大夫来看的,想是那周氏拦着,自己不稀罕市井医者,便也不让苏子衿看病,这才耽搁了。
“谢大人,奴家说句不中听的话,苏氏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您却又为她做了什么?连柔苏妹妹都知令堂霸道不近人情,更不必说子衿这些年受了多少气,好模好样也要气出病来的。令尊辞世,府上众人多有悲痛欲绝需要诊治,更何况常年心悸的人?怕不是有人蓄意存了恶念,想将人一并送走?”
乔楚天站在婉婉身后,挑着眉看向谢长柏,仿佛在说,
‘婉婉说得对,谢兄当检讨啊!’
谢长柏面带羞愧地说道,
“柳娘子说的是,家逢巨变,府中事务繁杂,实是谢某人疏忽了,我娘子她……”
“今日已经用了猛药,三日后她便可以如常人无异,气色体力都看着像是痊愈了一般。但若停了药,便有性命之忧。”
“像是痊愈了一般?”
“这猛烈的丹药实际是强行为夫人的心脉聚气,三年之后,心脉衰竭,便是大限之日……”
婉婉面露惋惜,眼眶泛红,将头偏了过去。
“子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若是令堂没有逼着她来侯府做说客,便不至于耗尽心血,心急绞痛几近丧命!”
谢长柏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瞬感切肤之痛,竟是自己的母亲害的苏子衿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他身子一晃,只觉眼前发黑,咣当一声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