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博雅越听越糊涂,只能耐住性子找了张椅子落座,且听听看这个柳婉婉到底要说什么‘体己话’。
“裴良媛莫急,奴家有三问,你且先说说看。如今后宫谁人至尊?”
裴博雅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
“自然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近日心忧,受何事所累?”
“京都人人皆知,四皇子出事,生死未卜。”
“四皇子出事,谁最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这还用问,那……”
裴博雅惊愕地一手捂嘴,瞪大了双眼看向面色淡然的柳婉婉。
“良媛不敢说,那我便来说。王福春为了向太子示好,闹着平南郡王对四皇子出手,这已经是京都朝臣皆心知肚明。你我都能想到,皇后娘娘岂会不知。如今皇后娘娘亲自操办东宫婚礼,还精心补齐良娣良媛,除了监视太子殿下,还有更深的一层用意。”
裴博雅晃了晃眼珠子,试探的小心说道,
“难不成还要分太子妃的宠?”
柳婉婉闻言眼中掠过一丝不屑,裴博雅始终目光不够高远,若是身后没有老夫人,入宫半月恐就被要横着抬出来。
“那我这样来问,良媛可甘心只做良媛?”
“自然不甘心,王福春霸道刁蛮,我躲还来不及,如今竟被结结实实的踩到她脚下去了。”
“想反客为主,倒也不是不行,端看裴良媛愿不愿意了。”
裴博雅终于想明白,这柳婉婉找自己并不是出于好心,王福春抢了她的太子妃,若能借助皇后之力将其铲除当然顺了她的心,对于自己也不无好处。
细细想来,外祖母人在宫外,对自己的照拂又能有多少,裴博雅倒是好奇柳婉婉能如何相帮。
“愿意当如何,不愿又当如何?”
柳婉婉抱着木匣子手有些酸,将匣子放到裴博雅身旁小几上,揉着手说道,
“愿意则需要听我的法子,入宫之后活络着心思,不要白白度日。这里面是我制的香膏、茶粉和一些安神丹药。香膏的气味皆是太子殿下喜爱的味道。你若言明是我所致,王福春定不会用,可她却不知,此香膏会让太子殿下情动不已,日日流连忘返亦不是难事。”
裴博雅惊讶地眨着眼,脸上开始灼热,心想这做了通房的太傅之女,说起这些事来竟面如止水。
“你可将香膏赠与比你位分高的三人,如此一来,日后坐上凤仪的是宋氏女的机会就有五成了。”
“什么?不是让我自己用?”
柳婉婉冷笑一声,终耐不住眼中嫌弃,沉声说道,
“你若获宠,你猜王福春是否会顾忌一个侍郎之女的身份轻易放过你?”
裴博雅不禁咽了口口水,这才意识到自己心中的弯弯绕太浅显,看着眼前面色冷厉的柳氏倒有些畏惧之意。
“那茶粉和安神丹药是?”
“各种茶粉效用不同,请谁喝什么茶,裴良媛大可参照木匣子里的手笺自行决定。安神丹药就是助眠安神的,可里有一个天青色的小瓶子,装的是可解寻常百毒的护心丹,若遇凶险可暂时保命,炼制不易只有一颗,望裴良媛慎重。”
“裴良媛若心存疑虑,可找人来验看,实在对奴家不放心,也可出门便将这匣子丢了。罪奴婉婉,言尽于此,还望良媛珍重自身,谨记身负侯府与老夫人母族的荣辱,莫在任性莽撞,将脖颈送到别人刀下。奴家告退。”
没等裴博雅再开口,柳婉婉利落转身,走出了元熹格,在院中远远地向老夫人所站的方向自一福身,便回了楚湘斋。
她走这一趟没让阿瑶和田嬷嬷跟着,这两人焦急地等在雅苑角门,生怕那裴博雅又为难自家主子。
柳婉婉一如既往,挺直脊背昂首前行,却隐约觉着后腰处微微泛酸,她只当是一早制药累到了,并未多想。
来到角门,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