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夫人做主,从沈家挑了沈佳玥入府,算是她沈冷尘占了先机。
韩清婵眼下既要顾着刘兰心与英国公的亲事,又紧着忙乎给乔楚天寻觅良缘,府上的事情她无暇照拂。
然而因着跟英国公府结了亲,韩清婵的气势倒是有所壮大,若再让她议得一门母族有所助益的好亲事,沈冷尘苦心筹谋十数年,怕是在这侯府里再占不到半分便宜了。
“这沈佳玥要是有本事哄得老夫人开心,给个良妾或是贵妾,韩清婵可不好跟未来亲家交代,是以老夫人会让人在她院子里养上几日,一是给沈氏女长脸,二是等韩清婵把庚帖换出去,再行纳妾。这老夫人满心的算盘打得不要太好,在她手底下这些年我是何等谨小慎微,故作那恃宠的姿态让她放松戒备,不然何以能享今日的荣华?”
沈冷尘懒懒地说道,
“武雍侯何等英雄人物,却是个极看重名声之人,人前人后谁不称他一句孝子忠臣。哼……可我清楚,他们乔家父子的野心绝不仅仅于此,左右已经赌上了我自己,也不怕再多搭进一个沈氏女。”
宫中朝下,乔延江同乔楚天正欲回府,却又被曹丞相喊住。
乔延江顿了一瞬,却立刻换上了和善的笑容转身作揖,乔楚天冷脸站在他身后,目光漠然。
“侯爷留步,好久没见世子了,身体无碍了吧?”
“劳曹丞相记挂,犬子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还经不起跋涉操劳,呵呵……”
丞相曹诚,表面老成稳重,实则笑里藏刀,连着数日与武雍侯走得亲近,都只为了让满朝文武看看,太子身边已经没有权势可以依仗,就算是娶了平南郡王之女,又如何?
平南郡王虽说立的战功不比武雍侯少,可奈何没有儿子,这兵权还能握在手里多久,他一个异姓王爷,表面风光罢了。
如今满朝皆知武雍侯夫人娘家与英国公要结亲,兵力财富拧成了一股绳,谁不想把这根绳子攥在自己手里。
曹诚既然没当成英国公的老丈人,可他并未轻易放弃,这不,一下朝就又奔着二人来了。
“侯爷这是老啦,前些年,我可没见你这样护短,那年少将军还未伤愈,你便替他请命去青陵川外寻国舅爷遗骸,倒没见你心疼半分,哈哈哈……”
乔延江双眼微眯,即使他心里早就想抽出长剑将眼前人开膛破肚,也还是淡淡地笑着说道,
“曹丞相怎知我不心疼,那时可用之人寥寥而已,为圣上解忧是臣子的本分。如今我大雍人才辈出,倒是不好不给别人施展才能的机会了。”
乔延江说得好生潇洒,乔楚天站在一旁冷眼观之,心里却在估算着曹丞相下一步的行动。
“这样,侯爷与少将军若不嫌弃,去我府上用膳可好?拙荆与小女特意备了老家的特产,不是什么贵重的,乡野特色,可别嫌弃。”
乔楚天闻言,心中有数了,曹丞相这是打算直接当自己老丈人。
乔延江早就料到曹诚的谋算,便笑着说道,
“丞相夫人亲自准备的一定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可惜我儿没这口福,如今病体初愈,每日还要遵着时辰喝药针灸,还得忌口,哎呀,可麻烦了。他回府吃完饭还得去寻防卫营,已经误了好几日,可不能再这般懈怠,负了皇恩。”
曹丞相笑容一僵,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又不甚在意地说道,
“那侯爷无事,侯爷去嘛!等少将军休沐,带上医官伺候在侧,本相再正式邀请将军来府上做客,呵呵呵……”
乔楚天微微点头,敷衍着礼数,心里暗暗想着,乔延江伪装得太好,曹丞相到今天才知他肚子里弯弯绕这么多,倒有些措手不及。
自己这头风之症倒成了最好的借口,可若是轻易就治好了,倒是没了方便行事的幌子,但总说不好,‘小主子’的医术又会遭人质疑,这分寸实在不易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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