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家宴未得邀,柳婉婉倒也落得个清净自在,倚在若芳斋连廊的柱子上,等着阿瑶回来摆膳,却忽然瞥见一个孤傲的身影闯入雅苑。
柳婉婉认得此人,大雍朝四皇子李阔,圣上的嫡子,曹丞相力捧的未来储君人选。
正是因为他,曹丞相才要陷害柳太傅,以削弱太子一党的势力,此人便是柳婉婉全家惨剧的诱因。
要说他无辜,也不尽然,毕竟太子早定,他却生了那不臣之心,怎称得上无辜。
侯府家宴没有相邀,这便让婉婉不得不尽快考虑其他出路,毕竟乔楚天一旦出征北凉,自己又会变成无依无靠,随时被人拿捏的贱命奴婢。
正发愁呢,出路自己送到眼前了。
李阔小太子三岁,既比婉婉年长两岁,今日贸然闯入侯府,就是想看看这乔楚天真病假病。
不管他是真是假,李阔都只有一个目的,明日朝上,这抚北军统帅势在必得。
谁知他旷步行至雅苑,抬眼间,却被这倾城倾国的美人摄取了魂魄,迎着月光皎洁,李阔甚至觉得自己亲眼见到了仙子莅世。
身为皇子,风华无双的女子李阔也见过不少,可如柳婉婉这般清谷幽兰的佳人倒是不曾有过。
只一眼,秋水为神玉为骨,便让李阔惊为天人。
乔楚天赶到,柳婉婉这才退避斋内,断了李阔的想入非非。
“见过四皇子殿下!”
乔楚天冷声见礼,他一向如此,李阔倒也并不意外。
“乔兄今日告假,我特来探望,不知乔兄的病情……看起来已无大碍了……”
李阔生的不似太子李睿,随了皇后娘娘的长相,眉眼中透着阴柔之美,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慵懒的模样,时常给人一种惯会背后放冷箭的感觉。
“昨夜突发旧疾,今晨头痛使然,遂告假并未上朝。现下确实已无大碍,倒是四皇子殿下,看起来不太满意呢……”
李阔勾起一边嘴角,冷哼道,
“我哪里敢对乔兄有所不满,战功赫赫的武雍侯府少将军,对你不满,怕是不想活了吧……”
李阔将脸转向若芳斋,话锋猛然一转,直接问道,
“方才这厢斋院之中的女子是何人?我记得乔兄还未娶妻,家中小妹也不过六七岁,看她打扮也不像是通房丫头,不会是侯爷新纳的小妾吧?”
或许是人神共怒,雅苑里忽然就起风了,可却不知是乔楚天冷厉的目光,还是这瑟瑟的秋风,让李阔不禁身体一凛。
“四皇子殿下来了,还未用晚膳吧?刚巧,府上设了家宴,还算拿得出手。若不弃,一起小酌一杯?”
乔延江姗姗而来,站在乔楚天身后发了话,他看得真切,乔楚天那快握爆青筋的拳头怕是容不得再这般放任不管了。
“呦!见过侯爷!家宴?那这女子并未参加,说明还不是侯府女眷?”
李阔舒展了眉宇,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脸坏笑地迎了上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巧有事,想请教武雍侯。走着?”
“殿下请……”
乔延江笑容可掬,引着李阔去了正院,临走还不忘看了一眼乔楚天,却观他将目光留在了若芳斋。
现下不太好办了,李阔既然提了柳氏,这便是动了心思,若他开口要人,乔楚天必是不肯放人。
如这般得罪了四皇子,明日在朝上请旨出征北凉,怕是又要再生变数。
乔楚天自己可能也未料到,原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平添了这许多麻烦来。
乔延江能想到的危机,乔楚天怎会不知,他现在若再不下定决心,可就受制于人了。
若芳斋小厅内,柳婉婉一直躲在门后,将几人的话统统收入耳中。
‘李阔……也不失为一个还不错的出路。只要能为柳氏满门复仇,依附于哪个男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