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听到魏国公那边的消息,下巴差点惊掉,怎么着这是?脑袋抽风了吗?
他急匆匆赶到魏国公府,求见徐辉祖。
徐辉祖在家里搞了个小庙,准确说应该叫庵堂,仅有一间房,整日在里面吃斋念佛,李景隆进门便嚷嚷道:“你家那小子是不是疯了?”
徐辉祖闭眼念经,不吭声。
李景隆也没着急,索性坐一边等着。
良久徐辉祖睁开眼,“没疯。”
“我听说缴了十余万两,从洪武元年开始到现在,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徐辉祖冷哼:“胳膊拧不过大腿,皇上跟太子都铁了心要收税,还能躲过?”
李景隆百思不解:“可也用不着缴十几万两吧?你这搞得我都没办法缴。”
徐辉祖道:“既然要做,那就做绝,叫万岁挑不出丁点毛病,做了又不彻底,还不如不做。”
李景隆起身就走,片刻又返回:“真没什么内幕消息?”
徐辉祖说:“你瞧我整日吃斋念佛,能有什么消息。”
李景隆喃喃自语:“说的也是。但你们为什么缴这么多?”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徐辉祖继续敲木鱼,一下一下。
李景隆盯着木鱼看,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要缴这么多,朱高炽会做得这么绝吗?
徐辉祖忽然停下,道:“想想鲁王吧。”
李景隆忽然打个哆嗦,鲁王的事传得天下沸沸扬扬,将鲁王跟这件事联系起后,他忽然想明白,朝徐辉祖拱手:“多谢。”
于是户部很快迎来第二个缴税的国公。
夏原吉乐得合不拢嘴,两个国公送来接近三十万两白银,这可是白白得到的呀。
送完钱,李景隆神清气爽,正坐着宫里来的太监就到了,送些新鲜蔬菜,寒冬腊月,也就朱高炽那有足够多的蔬菜吃。
有白菜萝卜,黄瓜、青菜、茄子、蒜苗,都极珍贵,朱棣这次很大方,送两车。
李景隆忙取一锭金子,自然而然落入太监袖中,他压低声音问道:“这回都给谁送了?”
小太监笑道:“都有都有,只是,就数公爷你家跟徐府那边的最多。”
李景隆十分欣慰,总算看到点回报,真心不算喂狗。
商贾们也齐聚一堂,朱高炽宣布了政策条件后,就一直没动静,他们东拼西凑总算凑到些船只,磨刀霍霍,做好准备,可突然朱高炽发布这条法令,叫人措手不及。
胡天不准备缴税,实在是因为心疼,“这么多钱,白白交出去,浪费!”
祝光反刺,“你可以不交啊,反正我是准备去交,连堂堂魏国公、徐国公都缴了税,咱们还能比这两位尊贵?”
胡天大怒:“可这么多,怎么缴?朝廷吃了甜头,焉知不会拿你我开刀?”
“富贵险中求,不冒这点风险,怎么做事?”
会议不欢而散,次日祝光果然去缴税去了,缴完后特意去了趟祝荣那儿,两人说起来还有些亲戚,只不过已出五服,实在太远,平日里也没什么交情。
祝荣见远亲到很高兴,摆上酒席,觥筹交错,不多时两人便有些微醺。
祝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缴了税,不会有什么事吧?”
祝荣翻个白眼:“就你们那点东西,太子殿下能看得上吗?
玻璃、毛纺、棉纺都多大的生意,殿下不是说发布出去就发出去?”
祝光心放肚子里,又道:“我这缴了税,手头可是有点紧,能不能贷点款?”
“能,不过得有抵押物。”
“我那几艘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