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两人慢慢悠悠的走在胡同里。
夏小娥依然挽住余穗胳膊:“嗐,这个女人真是的,我绝不让自己活成这样。”
余穗在夜色里微笑:“哦?你觉得,她活成哪样了?”
夏小娥:“她啊,我看就是人家讲的那种小姐身子丫头命,还眼高手低得不行,你说她嫁了三次了?第一个我不知道是啥样,但是第二个韩大哥,我真觉得人挺踏实的,可她又嫌人穷!偏偏现在人家考上大学了,她又觉得自己男人不好了,反正我看她永远不会珍惜自己手里的,就会抱怨!”
余穗:“我们小娥看得还挺清楚的呢,是啊,人真的该珍惜自己拥有的,另外就是,婚姻大事,还是不能着急,要看清楚人品才嫁,她做得最错的地方,就是每次结婚都很快,然后后悔也很快,但现在孩子都生了,再后悔,代价就太大了……”
余穗正在和夏小娥大谈人生,身后忽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和喊声:
“余穗!余穗!你回来!快,来帮我看一下,快,我家小老虎掉地下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怎么办啊?”
“啊?”
余穗惊讶的回头,丁莉莉站在那盏昏黄的灯火里,正身子前倾着喊她。
涉及孩子,余穗连忙跑了回去:“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丁莉莉带着哭腔:
“我一拉开电灯,我就看见他掉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吓了一跳,但我以为他睡着了,我还想把他抱床上的,但是他软软的,我觉得不对劲,我就一直喊他,他没醒,余穗,他,没醒……”
丁莉莉的眼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惊惧,语无伦次。
余穗心里一沉,连忙往里走:“快,带我去看看。”
丁莉莉慌里慌张的往里走。
院子里杂乱得只余一条很窄的过道,她不小心撞在一个木头厨上,都没时间喊痛,急急忙忙的往里走。
她住在里面的一个小间。
门开着,灯开着,屋里却清冷得很,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煤球炉子,还有乱七八糟的衣服鞋袜。
床是老式的,目测离地至少有八十公分,但地是青砖的,凹凸不平那种。
孩子现在倒是放在床上的,确实一动不动。
丁莉莉的声音颤抖:“他,他不哭,余穗,他……没事吧?”
余穗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看。
孩子像个塑料娃娃,真的一动不动。
说实话,余穗心里也有些怕啊!
她伸出手指放在孩子鼻端测了测,能感觉到极其微弱的呼吸,很细很细的呼吸。
但余穗松了一口气:“还活着的,你别慌,当时掉哪儿了,你抱起来有没有摇晃他?”
丁莉莉脚软的一下子坐倒地上,哭:“就是这里,就是地下,我不知道,余穗我不知道啊,呜呜呜,现在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余穗:“不许哭!起来,得送医院!马上!”
丁莉莉的哭声被掐断,她手忙脚乱的要去抱孩子,余穗制止了:
“先得拿个平整的东西垫一下,因为你都不知道他摔伤哪里了,如果是颈椎或者脑子什么,最好不要摇晃,否则会再次伤到他的。”
丁莉莉整个人慌乱无比:“那怎么办?拿什么?”
余穗在屋里看了看,抽了搁碗的一块板,拿被子裹在上头,两头绑了绳子,做成一个担架,这才把孩子抱上去,固定住。
她吩咐着丁莉莉:“带钱,带孩子的出生证明或者户口本啥的,能带的东西都带好,快点!“
“我,我,哦,哦,出生证明吗?在哪儿呢?”丁莉莉慌得像无头苍蝇,在屋里各种翻。
余穗只好帮着收拾一些住院会用到的东西。
夏小娥也很有眼色,毕竟带过小汤圆,知道去找奶瓶奶粉这些。
几个人一起忙,很快收拾了一个大包,夏小娥不声不响主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