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宝:“其实我来了有十天了,但是我已经拉下了不少课,你肯定知道的,我们化学系的内容,差一天就差好多,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跟别的同学抄笔记,没有马上来看你,也没有去找过余程,对不住。”
“理解的。本来就应该是学习第一。没事,既然见过你了,我会转告余程你已经到了,他还挺关心你的。”余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票据:
“对了,这些饭菜票给你用吧,我之前不知道,食堂的饭菜那么难吃的,所以一下子买了很多,后来实在咽不下去,宁可回家吃,这些票不用就有些可惜,你帮我解决了吧。”
王四宝抬头看看她:“二姐……”
余穗一把塞给她:“拿着啊,我忙着呢,一会儿是我感兴趣的课,我可不想迟到。你也快去忙你的吧,什么时候有空了想聚聚,你来找我,我请你和余程吃饭。”
余穗不太想看见王四宝那忧伤又感激的眼睛,转身就往教室里走去。
王四宝站在大教室外许久,才把饭菜票仔细算好,数目填写在一个小本子上。
粗略看看,他已经欠余穗四百七十多块钱了。
真不敢相信,这两年余穗帮了他这么多。
不行,他得再努力些读书才行,不然这么多钱,要几时才能还清?
余穗在大课结束后,就去和历史系老教授打听蓝清月这个人了。
一般来说,能住在这附近的人,又是教授,很多老师之间相互认识。
果然,历史系老教授不但听说过蓝清月,还说得挺详细:
“你一问这个,我就觉得你们真是年轻啊。蓝教授是最早一批无线电专家,她还是最早的播音员,咱国家成立之初,一些优秀的女同志就办了一个女子职业学校的,但后来十年……你懂的,很可惜啊,你说现在要恢复了?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蓝教授说是,应该是的。”
余穗明白了,谢过老教授,直接按照昨天夏小娥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和清路三十五号,距离余穗那个小院二十米远的距离,一个和余穗家类似的小院子里,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正在修剪一盆罗汉松。
余穗敲了敲开着的门,探头进去:“您好,请问您是蓝清月蓝教授吗?”
老太没回头,嘴里却念念有词:“声音甜美,是个漂亮人儿,语速偏快,是个爽利人儿,可惜,不是我要的播音学生,但还不错,进来吧。”
余穗不禁挑了挑眉:嘿,有点意思。
等到余穗走过去,站在老太面前了,老太才从翠绿的松针叶子里抬头看了余穗一下:“嗯,我没听错,是个漂亮人儿。坐吧,是谁推荐你来找我的?”
余穗笑起来:“是夏小娥推荐我来找您的。”
“夏小娥?夏小娥是哪个学院的……哦,夏小娥?”老人嘴里念叨了好几句,似乎想起了什么,才又看一下余穗:“哪个夏小娥?”
余穗:“就前面院子,二十九号的,夏小娥。她说您很赏识她,要推荐她去新华夏妇女学校上学?”
“哦!对对对!”老人一下子笑了,也热情起来,还把盆景搬到一边,和余穗对面坐了下来:“嗯,你一定就是夏小娥嘴里那个美得不得了又好得不得了的嫂子了!”
“是的,蓝教授,我叫余穗,我是夏小娥的嫂子。”
老人上下打量余穗,一头白发下,一双眼睿智又清亮:“不错。确实挺漂亮。在庆华哪个系?”
“历史系。”
“更不错了。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怪不得夏小娥虽然文化程度不高,说话还挺有趣。”
谁不喜欢听夸奖呢?何况是一把清灵的嗓音,余穗发自内心地微笑着:
“谢谢蓝教授的夸奖。我想知道,您说的,能推荐我们小娥去读书的事情,是真的吗?”
老人的穿着,非常普通,但是那气质,真的是后世很多时髦老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