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走到五楼,就有一个戴眼镜的女人马上站出来拦住她。
但是看着她这一身行头,女人的话语还是很客气的:“同志你找谁?”
余穗把头抬得高高的:“找徐总经理。”
女人再次上下打量了她几下,还是客客气气的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余穗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你全权代表他?我找他的事,你能处理?”
“呃……那个,我们这里是办公区……”女人吃不准余穗是什么人,话语支吾起来。
余穗声音不大,但是气势十足:“我找他就是公事。不然,这种地方,你请我都不来!他是在哪间办公室?”
女人看着余穗那扬起的下巴,只好让开了:“就前面最后一间,总经理室。”
余穗微微点头,就像走模特台步似的走了过去。
毕竟是沪上最大的百货公司,这边的办公室还是很像模像样的。
余穗走到最里边,就看见一个男人独占着一间大办公室,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棵修剪得非常漂亮的罗汉松盆景。
作为前世比较出名的手工博主,余穗认识很多有着特别手艺的人,比如造景师,园艺师。
她可记得一位园艺师说过,像这种叶片的罗汉松,叫做米叶罗汉松,少说也能卖上个两万块钱。
当然,现在不是后世那种物价,但怎么说,放这种珍贵盆景的,这个姓徐的经理,是个讲究人。
宜软磨。
余穗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的男人看着余穗这一身打扮,缓缓站了起来:“你是?”
余穗微笑着走进去:“徐总,我是山花食品厂的经理,我姓余。”
“你好你好。呃,什么食品厂?”徐镇江一边微笑着迎接,一边不明所以。
余穗估计,这个人只在看她外貌,都没听清她说话,她便也不答了,反而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问:“我可以坐下吗?”
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又这么优雅有礼,徐镇江一迭声的“坐坐坐”。
余穗款款坐下了,才重申自己的来历:“徐总,我是山花食品厂的经理,我叫余穗,我们没有直接见过,但是我们的产品之前一直在您这里售卖,咱们合作的还是很不错的。”
“噢噢噢,山花食品厂……呃,那个区的厂?”
“松虞县清溪公社东风大队三小队的,社办厂。”
余穗说完,眼睁睁看着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徐镇江逐渐收脸,直至脸上那两团肌肉变成铁板一块。
余穗看得笑了出来:“徐总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和我们社办厂有过合作,让您觉得很丢人?我看应该也不会吧,这不,您这还做着跟我们一模一样的糖呢!”
余穗手一伸,掌心就是一颗在楼下买的仿制酥糖。
徐镇江看着那颗糖,嘴巴扭动了几下,似乎按捺下了什么话。
他忍着气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了,一脸严肃:“我知道了,就那个出老鼠药事件的小厂。说吧,你来干什么?”
余穗保持着微笑:“我来结账。您说的对,我们就是一个小厂,您这沪市第一百货这么大的公司,不该欠着我们一个小厂那么千百块钱不结的,太没有大公司的格局了吧?”
徐镇江哼了一声,靠在椅背上,不屑的说:“你们工厂的产品出了吃死人的事,你还有脸来跟我们要账?你太没良心了吧?”
余穗:“要是比没良心这个事的话,我觉得,徐总比我强。”
“你!”徐镇江气得站起来:“你怎么骂人呢你?”
余穗摊手:“没良心是骂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