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张彩凤这么一喊,简直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所有的人都嚷嚷了起来。
殷小娥肯定是心惊:什么,那些机器这么值钱?哎呀坏了,贱卖了!
分到赃的社员心里开始犯嘀咕:啊?当时我只有分到了五斤面粉呢,殷小娥这个坏女人说得好听,都是平均分的,原来不是啊!
而那些啥也没分到的社员,这时候他们简直震惊了:啥?这些个混账东西,竟然偷了这么多东西吞下去了?凭什么呀?
整个生产队大部分劳力都在嘛,那没分到的人肯定要多些,分到的肯定相对是少数,这时候,没分到的人马上就开始冲殷小娥等人骂了起来:“啊,原来你们偷了集体这么多东西啊,不行,拿出来,分还给我们!”
“对,分还给我们,凭什么集体的东西,就你们有,我们没有!”
“不行,生产队得补给我们,不补我们就到你们家里去拿!”
“这是集体的,本来还以为就几斤糖,原来是这么多东西,那不能不分给我们的。”
“就是就是,现在他们拿了,就得吐出来!”
“吐出来!不吐出来你们家里的东西就充公!”
以张彩凤家门前的路为界,没分到东西和分到东西的两拨人顿时沸腾了。
先还只是相骂,接着,一想到吃亏极多的女人们按捺不住了,冲到以殷小娥为首的、拿到过东西的人群里。
而拿到过东西的人,此时从内心里都是开始恨殷小娥了:特么你这个女人一定私吞了。
所以他们从气势上就不足,并不想去还手打架,但人家拳头砸到脸上了,也不得不打。
人多拳头乱,一时间不管是想打的不想打的,混成一团。
只有余穗和张彩凤,在混乱的人群中对看,都笑了起来。
余穗当然知道,张彩凤是夸大其词了,厂里的设备怎么也不值三千块的,也大概知道,储备的面粉和糖,一般不会有八百斤那么多,但是能让大家都痛恨殷小娥,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这场混战,一时间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只是女人动手,但接着有男人为了护老婆而上前,接着就变成了男女混战。
可把余富贵吓死了。
这个一向胆小怕事的队长,先还嚷嚷几句“别打了,大家出工了”,但是没人理他;
然后他吹哨子,众人条件反射的停了一下;
余富贵战战兢兢的求大家别打,说:
“得了得了,别打了,你们别听张彩凤胡说,没有那些东西的,没有的,她就是挑拨离间呢,你们冷静点想想,我才分到了十斤面粉,要是真有张彩凤说的那么多,我肯定能拿到二十斤的嘛,是不是?”
要说智商不够的人,真的不适合开口。
他这么一说,他的一个亲戚就站出来指着他说:“之前你不是说你没分到吗?还说厂里根本就没什么的,就是一点点糖而已,怎么现在你又说分到了十斤面粉?十斤面粉也够吃十来顿了!”
余富贵就愣住了,眼珠子闪烁着,拼命想借口:“我,我,这不是人家硬给的嘛,殷小娥硬给的,不是我想要的,好了好了,我是队长,我还不能多拿一点么?”
他的这副样子,简直是对这件事火上浇油,一些火气旺盛的男社员当即扑了过去,连他都打上了:
“他娘的,凭什么!集体的东西,凭什么你们有,我们没有?队长怎么了?队长不应该是无私奉献为人民服务的吗?你倒好,自己先拿了,还劝我们别拿,他娘的这是什么道理,还出来!”
“对,还出来,全部还出来!”
“不还出来就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