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在电话这端说:“韩同志,不是我不要去,你看,我就是一个乡下女同志,见你们的长官我害怕呀,到时候反而啥也说不出来。这样吧,你就帮我去说一下,只要上头领导允许我能在家属大院住上半年,等天气暖和的时候,再允许我去边防连看一看,我就直接告诉你们配方,行不?”
韩多米:“啊,嫂子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去提这个?”
“对呀,我自己去说,多不好呀,显得我没觉悟,但其实我也只是想和夏连长多聚聚,这种话可上不了台面,对吧?你就不一样了,前几天你也看见我为了住宿的事情找刘干事还受气呢,对吧?你把我的困难那么一说,领导手一抬,就把我这点小事解决了,这也是你一开始答应帮我的,上头领导也会觉得你给车队办了件大好事,我又感激你,多好呀。”
余穗在这边循循善诱,韩多米在那头明了的笑:“嘿嘿嘿,我怎么觉得,嫂子你其实把啥多想好了,就等着我去帮你提呢?”
余穗:“那肯定呀,你韩多米韩队长多能干啊,你就说你帮不帮这个忙吧。”
“嗐,得了,那我就去说了。哎,你挂了电话先别走开,我一会儿打回来。”
余穗知道,这事儿八成就行了。
毕竟她提的条件也不是啥过分的事。
果然,半个小时后,韩多米又打回来了电话:“嫂子,上头的领导答应啦!但还是让总部运输大队的高队长见见你,你得说一下这个东西到底怎么来的。今天我们在家属大院等你下班。”
真好。
靠着自己,就把住宿和多留一段时间的问题一次过给解决了。
至于这个东西怎么来的,看我给你编!
余穗胸有成竹,连忙谢了韩多米,这才放下了电话。
想到以后的日子,能和夏凛生多呆一段时间,余穗嘴角勾起一抹笑,嗓子眼里都溢出了歌。
她正哼着小曲要走开,那刚放下的电话机又响了起来。
余穗想着,非常有可能是韩多米,便转身接起了电话:“喂,韩同志吗?是不是又有啥事儿忘记啦?”
电话那端却传来燕子嫂凝重的声音:“余穗!竟然是你接?”
余穗:“呀,嫂子,我刚刚接了个电话,以为是人家……”
话没讲完,燕子嫂却在那头堵住了她的话:“啥也别说了,你先去一趟医院。”
“医院?”
“对,县医院,夏凛生暂时在县里医院。”
“……!”余穗捏着话筒的手一紧:“你,说的是夏凛生?”
燕子嫂听出了余穗声音里的恐惧,连忙嘱咐:
“余穗,冷静,老方刚刚通知的我,夏凛生出任务受了伤,一颗流弹打中了肚子,索性他们是在回程路上,战友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要不是你在,这种事老方也不会问我要不要通知你,我看着你平时挺机灵的,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你……要是敢,你赶紧自己去医院看看,老方在从军区总部往回赶,这边也每个人主持,你先去看看也好,可你要是不敢,就留在办公室,我来接你陪你。”
“我可以,嫂子,我马上去医院!”
余穗马上挂掉了电话,往自行车棚那边飞奔而去。
很快,她取了车,正要骑,但是眼前一片迷茫。
余穗伸手一抹,都是泪。
她迟疑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水痕,有些迷茫。
奇怪,她在哭。
她现在,为了夏凛生,急得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心里有了这个男人,一旦男人有什么事,心就受到了压迫,沁出水来。
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