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子嫂身后跟着的余穗想:十一点是准时?
当时燕子嫂给余穗看的那张通知纸上,明明写的是十二点呀?
这要不是写错了,那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吧?
但是燕子嫂本人并没有解释,也没有质疑,只是笑笑,转头也和管长青打招呼:“老妹,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看看这丝巾,我的天呀,这是哪个大城市寄来的?咋那么好看呢?”
这样夸张的夸赞,管长青却非常受用。
她得意地挥着丝巾:“看不出来呀,你不是一向不讲究的么,还知道我这个丝巾是大城市来的呀,还真让你说对了,这是首都我姑姑给我寄来的!我姑父不是升了嘛,我姑姑家里要啥有啥,这种丝巾,根本就不需要买!”
燕子嫂笑盈盈地继续夸:“不错不错,你戴着,一张脸更突出了。”
身后的余穗有些想笑。
管长青的脸形整体有点尖,就狐狸似的形状,两只门牙还有点突出,正面看,有点妖媚气的漂亮,侧面看,就很往外凸呢!
燕子嫂这夸奖真是夸到了点子上,你说她在夸吧,突出肯定是个夸奖,但你也可以听成是凸出,那就……嘿嘿嘿,谁凸谁知道!
管长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一听这个形容词,一张脸顿时不好看了。
但是偏偏自己的短处又不能自己去揪住这个错来骂燕子嫂,那不是加深了描绘吗?
管长青只能把这口气憋住。
余穗回头看了看别的军嫂,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低头忍笑。
余穗就挺佩服燕子嫂的,看着爽朗的人,但真使坏起来,蔫儿坏,哈哈哈!
就这么小小的两个字,很好的打击了管长青的气焰,一时间,会场的气氛有些微妙。
燕子嫂却没事人一般的,伸手把余穗拉过来,向坐在桌头主位的妇女介绍:
“袁大姐,这位是咱们三营下面边防连夏连长的家属,江南姑娘,有祖传的糕点手艺,我供销社正好就缺那边的点心,专门采购的话,运输起来麻烦,我就特意把她请来我们这边当技术员,教糕点的制作,她会在这边呆几个月。”
袁大姐很有兴致地看着余穗:“哦,江南姑娘……哎,你说谁的家属,夏连长,是夏凛生吗?”
燕子嫂:“对,就是夏凛生。”
结果袁大姐来了这么一句:“我知道了,就是那个被人举报强迫幼女结婚的。”
余穗:“……”嘴巴坏的人会有报应,我要知道你的报应在哪里?
周围的人都看向余穗。
燕子嫂挽住余穗胳膊的手都捏紧了。
余穗却笑了笑,响亮地说:“对,就是那个被人举报强迫幼女结婚的破事,好在现在举报的人已经被关在精神病院了,说我们夏凛生强迫这种话的,就是精神病!咱不跟精神病计较!”
这连着突出精神病几个字,谁都听出来这指桑骂槐了。
全场很是识趣的安静了一下。
袁大姐有些尴尬,只能用干咳把刚才的失言抹去:“咳咳,对对,这个事就是那种精神病才说得出来的,呃,你叫什么?”
燕子嫂内心还是善良,轻轻捏了捏余穗,开口打了圆场:“余穗,她叫余穗,余穗啊,这位是咱们团长家的嫂子,姓袁,她在咱们这边家属院呆的时间最长了,是我们随军家属的主心骨,快叫大姐!”
余穗知道,燕子嫂在提醒她大局为重,不要随意破坏关系。
燕子嫂是面子还是要给的。
余穗便微微点了点头:“袁大姐好。”
“好,好,余穗你好,那坐吧,大家坐,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