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看着他那非常欣喜的样子,心头跳了跳。
但是没等两人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同志,你是不是**团*营的司机同志,我就是贾营长的小舅子,我叫管伟青。”
余穗抬了抬眉头,原来是小管。
有了旁的人在,夏凛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拎了余穗的行李,大家一起上了车。
一路回去营部还是挺远的。
来接的车是个两排座的卡车,管伟青跟着司机坐了前排,余穗和夏凛生坐了后排,夏凛生的手就紧紧握住余穗的手,一刻也没松开过。
一开始他一直看着余穗,目光都不移开,感觉他真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后来余穗看见前面反光镜里,时不时映照出前面两个人的目光,余穗使劲儿挣开了夏凛生的手,问他一路过去的风景,夏凛生才算是把心思放到了别处,小声说着所在营地的情况。
原来,这边再过去就是跟苏耳关的边境了,这些年,因为外交关系不咋好,所以这边都不算太平,出入管控也是比较严格的。
余穗虽然是家属,但是真正属于夏凛生驻守的营地是不能去的,只能先住在靠近边境县城的团部家属大院的探亲宿舍。
而邀请余穗来当临时工的,是夏凛生所在营方副营长的老婆。
这位叫燕淑芬的女同志非常能干,本来就是当地人,家里很有些关系,所以她自己就是供销社的总经理呢,部队的同志要买什么买不到,都会去求这位嫂子,大家亲切地喊她燕子嫂。
别小看这边城,因为是军队驻地,还是很热闹的,生活物资的调度也是很重要的工作,所以燕子嫂在县革委会也很能说上话。
余穗认真地听着夏凛生的话,分析着这里面的人际关系,却在不经意间,又在前面的反光镜里扫到了管伟青的目光。
余穗闭上眼,靠在夏凛生的肩膀上:“不说话了,我打个瞌睡。”
夏凛生当即乖乖闭嘴,还自动地偏转身体,让余穗靠得舒服些。
可余穗根本没有睡。
只是,敏感的她,担心夏凛生的一些话,可能会被管伟青传递给贾营长,所以适时地停止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部队肯定也有部队的江湖,各种人际关系肯定也是复杂的。
她这刚来,已经明白了,夏凛生的直属领导是两位,正营长姓贾,就是管伟青的姐夫,副营长姓方,就是燕子嫂家里了。
而从她和夏凛生相处以来,他数次提过方副营长,但比较少提起姓贾的那位正营长。
这是因为工作上少接触,还是贾营长比较严肃?那还有待了解。
所以,不谈论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