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英一脸兴奋:“不是,你想什么呢!是村东头的老汤家,他家汤招娣也离婚了,被男人家里休了,一路哭回来的!”
余穗:“……”高兴啥?咱当个人行不行?
孙玉英看余穗一脸不认同,不禁斜眼:
“我可不是幸灾乐祸,我是觉得,既然别人家也有离婚的,那村里讲闲话的就不会只讲你姐姐了,就不是只有我们丢脸了,是不是?”
余穗极大地翻了个白眼:
“娘,人家要说就让人家说去,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要是连你都时时刻刻在觉得丢脸,那姐姐知道了,心里不是更难过?这又不是姐姐的错,丢什么脸?真是的!娘,你不改变这种思想,那离婚就真成了姐姐的错,只有你不管别人说什么,始终坚信姐姐离婚没错,不丢人,那别人反而不敢随便说我们闲话!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吧,我走了。”
孙玉英看着余穗那走成女英雄的步伐,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
“嘿!死丫头,现在不得了,竟然会教训我了!不过……穗说得也有点道理啊,又不是我们禾苗的错,又不是我们禾苗的错,又不是我们禾苗的错……”
孙玉英念叨着这句话出工去了。
从此以后,只要有人提起“你们家禾苗怎么离婚……”,孙玉英脱口而出就先是一句:“又不是我们禾苗的错!”
后话暂时不提。
余穗带着一个小孩子去公社,那就走得更久了。
不过余穗也不急,蒋兰兰挺可爱的,一路上跟她说说话,心情很放松。
路边多得是野花野草,作为一个手工博主,随时揪张草叶子,编出一个小花篮是必备技能,这把蒋兰兰完全的吸引住了,一路去到公社卫生院的两个小时,小孩子除了不停的哇哇哇,就是充满敬佩地喊:“小姨,你真厉害。”
余穗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真的很好。
到了卫生院,余禾苗看见蒋兰兰,蜡黄的脸上浮现出光辉:“大囡囡,想娘没有啊?”
蒋兰兰把余穗给她做的小花篮举到余禾苗面前,甜甜地喊:“娘,想,兰兰可想娘了,小姨做的花篮,兰兰给娘!”
“哎呀,真好看。”
“娘,小姨说你很快会好的,等娘好了,兰兰不用娘抱了,兰兰什么都能自己做了。”
“好,我的兰兰最乖了。”
余穗看着母女俩那种自然流出的温情,心里也暖暖的,把新生儿的事情也给余禾苗说了一下。
余禾苗把对着女儿的温柔眼神移到余穗脸上,伸手够着她脸,轻轻摸了摸,感叹:
“唉,你小时候,每天都干不同的坏事,我每天都忙着给你收拾,还总是生气你给我惹麻烦,害我被娘打,怎么一转眼,你就长成大姑娘,什么都护着我了呢?怎么办,姐姐都不像姐姐了,尽让我的小妹妹来操心。”
这种歉疚味道的话,让余穗泪目:“姐!不是姐姐才能照顾妹妹的,妹妹也能照顾姐姐的呀!你好好养病,等好起来,我们一家人要等着赚钱呢!”
“哎,好!”
余禾苗在卫生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从一开始的耐心等待,到最后几天的发愁医院费,余禾苗非常不安,一直催着余穗去问,什么时候能出院。
护士帮忙联系了上次做手术的医生,医生说要等他从县里的医院来给检查了伤口和身体情况才允许出院。
余禾苗惴惴不安。
好在医生来检查以后,说刀口恢复得不错,但回去后要至少休息一个月以上才从事劳动。
可把余禾苗愁坏了:“一个月啥也不做?这怎么行呢?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