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蒋家那个老头忽然就发狂了,扑过去要打队长,一边打还一边说‘跟你说了我没睡马蚤寡妇,你不信,你逮着这个时候给我穿小鞋呢,跟你说了我没睡,你吃啥醋啊你!’”
余穗秒懂。
光这一句,听起来就很有故事。
敢情,这还是上次她把蒋家老头送上寡妇的床而遗留下来的福利呢!
真是太好玩了。
余穗笑得不行:“那然后呢?”
孙玉英也心照不宣的笑着:
“然后那队长气坏了,说蒋老头胡说八道,他不过是给妇女社员主持公道,怎么扯得上寡妇呢,这不是污蔑吗,以后还想不想在队里干活啦?要不想干,就让大队派民兵来把蒋老头拉走!
这么一说,那蒋老头才给吓住了,你想啊,要是队长真的不给他安排干活了,那他们一家吃啥呀?这才算是老实了。
我还带着人把他家自留地的菜全部给拔了。管他呢,反正他们队长都不帮他,我拔了他家的菜,让亲戚都拿回家分,要不然今天大家都帮着我们下大力气了,我拿啥谢呀?”
孙玉英一摊手的样子,惹得余穗捧腹大笑:“哈哈哈,娘真行,娘可给姐姐出气了!”
孙玉英自己也觉得过瘾,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余穗:
“那是!给,这就是蒋家那边生产队给垫的钱,总共两百八十块,不多,但总算也是份安慰,我把你那份先还你,剩下的,可得给禾苗好好补补。”
余穗只管拿了垫付的医药费用。
不拿反而会怀疑。
反正接下来,帮余禾苗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做完了这些,孙玉英连忙去看余禾苗了。
晚上,娘仨在一个房间睡下。
半夜,余禾苗刀口又痛醒了。
孙玉英起来照顾,除了把今天的事都告诉余禾苗,就是心疼的喊着“我的大姑娘,我的宝贝大姑娘,娘要是能替你疼就好了”。
搞得余禾苗又是哭又是笑,说还是娘好,她出嫁四年,做了四年的奴婢四年的牲口,现在死里逃生,倒是又做回了娘的闺女。
说得孙玉英哭了起来。
余穗也很感动,默默的给娘俩擦眼泪,只觉得这年代的女人们,真是说不尽的心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