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凛生连着过来了两天帮着蒸糕烘糕,但因为昨天被丈母娘抓包了,今天不敢造次,只是乖乖地干活,得空就眼巴巴的看小媳妇。
余穗时不时地可以捕捉到他那湿漉漉拉丝的眼神。
几次以后,余穗那颗很爱恶作剧的心又开始作祟了。
她故意地趁着孙玉英即将回来的当口,去凑到夏凛生面前:“我娘要回来了。要不我给你亲一下?”
夏凛生:“……”比敌人还坏,但是又无比可爱!
余穗看着他那无可奈何的样子,笑得东倒西歪。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夏凛生越发不舍得走,磨蹭到傍晚,在余家吃晚饭。
一家子正其乐融融的呢,余秋来了,站在灶间门上,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三叔,三婶,小穗,小程,吃饭呢?夏凛生也在呀?”
孙玉英当即黑脸:“你来干什么?”
余秋忽然就在门口跪下了:
“三婶,对不住,那天我……心情不好,骂了你,我……我真是该死!三婶,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我刚没了娘,又被队里说偷钱,又……那天是我乱说话,三婶,对不住,我给你跪下,给你赔罪……呜呜呜呜呜,我怎么能那么没良心呢?”
屋里的几个人相互看看,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余穗只管扒饭。
讲真,她是这些人里最沉得住的。
因为,她早就想好了怎么处置余秋,所以对于余秋那天的咒言咒语,她真的没放在心上。
这就好比一个人知道怎么从对方手里拿回更多的,那么临时失去一些,就不会觉得难受。
夏凛生就下意识地看向余穗,用眼神问:“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
余程则一副看戏神情。
余海潮老实,不断地用眼神示意老伴,去把余秋扶起来。
孙玉英心里不舒服,自然不想理余秋,那天这个女人怎么咒自己和女儿的?她现在的到来,只会让那个伤口被再次撕开,所以干嘛要去扶她?
余秋就一直跪着嘤嘤嘤。
余海潮叹了口气,歪着身子去扶余秋:“唉,起来吧,大侄女,你这是干什么呢?知道错了就算了,你这么哭闹,我们也受不起。”
余秋就顺势起来了,像个小媳妇一样缩在门边:“三叔,对不住,我就是骂了三婶以后,心里特别难过,难过了好多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来给三婶道歉。”
余海潮转头看看一脸冰霜的妻子,向余秋挥挥手:“哎,行,那你已经说过了,就走吧。”
可余秋不走,像只落汤狗似的看孙玉英。
余穗就笑出了声:“呵呵!爹,人家来是有目的的,目的没达到,怎么舍得走呢?”
孙玉英好奇地问余穗:“啊?她什么目的?”
余穗好笑地耸肩:“那你问她咯。”
孙玉英白了女儿一眼,只好转身:“余秋,你到底来干什么?你那天那么咒我,难道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吗?那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余秋扭着两只手,一副委曲求全样儿:
“三婶,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这……热孝里结婚的,也不敢办酒席请人来,也就想让你们一家,和二叔一家来送一送,别到时候武家来接的时候,太丢人。三婶……对不住,求你,好歹也给我这个没娘的人一点脸面,呜呜呜……”
孙玉英的豆腐心,在此刻就显示得淋漓尽致。
她看着余秋那似乎悲痛欲绝的样子,眼圈都红了,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摆手:“知道了。”
余秋依然没走,靠在门上:“谢谢三婶体谅我,还有就是……我刚刚赔了生产队钱,现在匆忙结婚,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那个……礼金……三婶能不能先给我?”
孙玉英惊呆了!
张大嘴看着余秋。
敢情!她这又是下跪又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