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都刷好白石灰了,他们还搬过来住,确实不对。当时怎么就同意李阿芬的提议了呢?
夏向东想到这点,心虚着呢,没受李阿芬这拨撺掇:
“你得了。前一天大家就都在议论,三队埋了几个,有一个埋了十几个小时,还被凛生挖出来了,你又不是没听见。其实当时我们该过去探望一下的,怎么说也是凛生没过门的媳妇,唉,你现在装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谁也不是傻子!”
丈夫没站在自己一边,李阿芬都要恼羞成怒了:“你!那你知道你怎么也没搬回西边去呢?现在就会怪我!”
“那我不是想着等凛生回来帮我搬嘛,那天都是你,非急吼吼的要搬,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这回他动大气了,唉,分家分家的说,这可怎么好?”夏向东抱住头只有叹气的份。
李阿芬可不愿意:“不能分家!分家了,炳生和小娥将来的婚事怎么办?靠我们一年的工分钱,够给你买几副中药的?炳生几天不吃到肉又要闹,你想苦死你小儿子啊?”
夏向东等的可不就是这句吗?
他连忙说:“那你自己去求凛生啊,总不能让我这当老子的求儿子吧?反正都是你弄出来的事!”
李阿芬看着男人撑住额头完全不想动的样子,气得嘟嘟囔囔骂了几句,却不得不去向夏凛生低头认错。
以前跟夏凛生接触还是少了,这个便宜儿子十几岁就出去当兵,六七年间就回来了几次,但给钱特别大方,也从没提过什么要求,她一直以为是个大老粗呢,想不到在结婚这个事上这么上心,唉哟,这次不好弄。
李阿芬走进夏凛生的新房里,先还试图讲道理,谁知道夏凛生压根不理她。
李阿芬开始叹苦经,说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家的贡献是多么多么的巨大。
夏凛生倒是开口了:“那这个房子是你造的?爹看病住院的钱是你付的?”
李阿芬顿时无言以对。
最终,她老老实实地求夏凛生原谅,说是自己考虑不周,求夏凛生别说分家的气话,家里还仰仗他。
夏凛生依然不理她,晚饭都自己煮了自己吃。
李阿芬和夏向东担心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夏凛生就真的用自行车去把自己的亲娘舅周贵福给驮了来,坐在堂屋一本正经的要和夏向东谈分家。
夏向东扶住额头,一脸愁容:“大舅哥,你来啦,好些日子没见了,呃,凛生开玩笑呢,他这都还没成家,弟弟妹妹们还小,怎么会分家嘛!”
李阿芬拼命赔笑脸:“大哥,都是我不好,不懂事,惹了凛生,我这里给他赔不是,家就不分了,家里都要仰仗他,分家了,实在过不下去啊!”
周贵福路上已经听夏凛生说了一些,此时一张脸也是难看:
“哼!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夏向东,别人什么样,轮不到我来说,但你作为我妹婿,我还是可以说几句的,长子要成家,你当爹的啥都没准备,你好意思吗?跟余家结亲也好些年了,你平时不走动也就算了,这次人家姑娘被埋差点死了,眼看要结婚,你是不是该去看一看?你非但不去,你还忙着霸占上房,你是不是脑子塞屎了?”
夏向东低着头:“我……大舅哥,都是,都是李阿芬说的……”
“你放屁!一个家里什么事该男人作主,什么事该女人作主你分不清?她说什么你就干什么?她让你害死你儿子你也害吗?得亏我妹妹去了,不然要是你这么没担当,只怕我妹妹要气得呕血!”
夏向东不敢出声,恨不得把头低到裤裆里。
周贵福“呼呼”地抽了两管旱烟,给下了决断:
“凛生,你要是真问我的主意,我是觉得,这个家得分,但不是现在。总要你成了家,娶来的媳妇过几年能独当一面了再分比较好。你当兵在外,要是分了家,你媳妇一个人没有个依仗,过日子不容易的,但你有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