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凛生拿着鞋子半天不动。
余穗皱眉:“不想要?”
夏凛生:“不是。我舍不得穿。我光脚都行,这个……不多见,我没看见谁的布鞋子是这样的,我带去部队,显摆显摆!”
男人笑得那么阳光那么开心,余穗心里就真的是五味杂陈。
不管什么时代,军人都是默默付出的最可爱的人。
算了,她这就当是支持国家军人了。
余穗把鞋子抢过来,丢在地上:“换上!你要显摆的话,我回头再给你做几双就是了。”
夏凛生:“几双?那怎么行,纳鞋底太费手了,我不舍得。”
余穗:“……”真懂事,就知道心疼纳鞋底的人!
可惜不是我啊。
余穗面不改色地提了个方案:
“你当我傻呀,要是连着做几双的话,鞋底子我可以叫我娘纳呀,再不行我出两毛钱,那队里的大妈就抢着帮忙了呢,呃……还是说,不是我纳的鞋底子,你不要?”
“不不,我要,只要你动过手的,就是你做的,不过你这样一说倒是的,我给你钱,鞋底子你让别人做,这样你手就不疼了。我看看你手。”
猝不及防地,夏凛生一把拉住余穗的手。
他刚搓了麻绳的手掌越发粗糙,抓过余穗手时,就是一股热意和粗粝的侵袭。
电流一样。
余穗的手是很敏感的所在,她脸刷的红了:“你干什么!”
可夏凛生拉住不放,看着余穗手指上一个小针眼:“刚戳的?”
确实是。
手工制鞋这种题材,受众不多,她上辈子也只是偶尔拍个视频,所以手艺有些生疏,不小心扎了几下。
余穗不说话。
男人就把那根手指举到面前哈气:“呼呼,我就说戳疼了吧。唉,算了,再做一双就得了。反正部队每年都发鞋子的。”
余穗依然不说话。
男人一抬头,就看见了她的粉腮,那桃花开了似的颜色,晕染得少女的脸美得不可方物。
终于,他也不好意思起来。
他握着余穗的手指,放在唇上,低喃:“那个,我家穗儿,真好看。”
指尖的感觉又酥又麻又软,心大跳起来,余穗猛地把手缩了回去,跑回房里关上了门。
糟糕,这有点可怕呀。
照这样下去,她说不定真的对这个男人要有感情了!
这不行。
她可能是个过客啊。
还有个余秋女主存在着的。
在这里搞个形婚没有问题,但爱上一个可能随时会分开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自找苦吃吗?
余穗躲在房里不出来。
夏凛生在外面敲门:“那个,媳妇,穗儿,生气啦?你要是不喜欢我碰我下次不碰了行吗?”
余穗不知道怎么回答。
真的不知道啊。
上辈子她有过青春萌动的时期,也喜欢过一个长在她审美上的学长,但真的谈恋爱,谈那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她没有过。
何况她没想过结婚,外公去世后她很是伤心了一阵子,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只有工作才能让她振作,所以一直没有去正式地交往一个男朋友。
现在这样,她有些无措。
正在不知道怎么办好呢,余程放学回来了,大声地喊姐夫。
夏凛生的敲门声就停止了。
余穗听见余程在外面问:“我二姐呢?又在睡懒觉?她也太懒了!姐夫你别见怪,我二姐啥都好,就是懒。”
夏凛生:“你二姐才不懒,你二姐这叫娇弱,我就喜欢娇弱的,你不许说她。”
余程:“嘿!你比我爹还惯着她。”
夏凛生:“那肯定,就是我现在担心你二姐睡得太多了,晚饭吃不下,你去喊她出来。你能喊她出来,我给你买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