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
有呼唤声传来,蓝似卿的意识渐渐回转,后颈传来的疼痛令他有些晕眩,许久才缓过神来。
待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后,蓝似卿开口骂到:“这孙子下手也忒狠了点,莫不是要灭我的口?”
“他自小习武,手劲自然不小,若是不留了余地,只怕你能直接被他敲废。”蓝似卿面前那人说到。
“怎么,裴公子对他很了解?”蓝似卿揶揄到,眼里透着探究。
原来叫醒蓝似卿之人正是裴烨。
裴烨在一旁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是娇娘新拿过来的。
饮了一杯后才开口:“我与他自小一道长大,你说熟不熟?”
蓝似卿想起被击晕前,沈均说过自己的身份。
据他所知,二皇子沈均乃贤妃所出,而贤妃出自崔家,这崔家一向依附镇国侯府,怪道这裴公子要助他。
可他二人既然关系亲密,裴烨又何须暗处行事,直接将情况当面告知岂不是更好,如此藏着掖着,反倒叫人生疑,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直到裴烨神色渐冷,蓝似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逾矩,摸了摸鼻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该问的别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何况他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明白,要不了多久,他的满腔抱负就会有施展的机会,而蓝家也不会止步在饶州这个小小的地方。
长安城啊长安城,他可是向往许久了。
裴烨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对蓝似卿交待了几句,便出门朝城外的义庄赶去。
他还有一件事没完成。
在来饶州之前,沈葭让裴新月给他带了口信,让他务必赶在沈均之前联系上蓝家,并且不管威逼还是利诱,必须劝服蓝家为己所用。
起初蓝似卿十分谨慎,对他说的话丝毫不信,直到沈均一行当真被截后,才略微有些动摇。
都说商人无利不起早,直到接触了蓝家后,裴烨的想法开始有所动摇。
自他踏入饶州地界以来,不见一处粥棚,只见遍地哀鸿,百姓食不果腹还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并非没有慈心仁善的富户或者官员,只是势单力薄,在当地多数官商的勾结下根本不敢冒头。
在饶州只要有一位灾民被救助,就会有一家粮铺的米少卖出去一两,那资助之人就必定会被欺压。
若是遇见有血性的人家反抗,就会有官府出面,关押下狱尚算幸运,有甚者为此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可即便是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蓝似卿依旧会半夜带着人悄悄出门,挨家挨户的送米送药,好几次被官府的捕快追击,险些丧命。
即便裴烨本不想透露身份,只是蓝似卿实在谨慎,又确有利民之心,思量再三后便不再隐瞒。
蓝似卿思量了许久,决定冒险一试,裴烨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他,许诺事成之后,必会助他蓝家更上一层楼,若是有心,顶替钱氏成为下一任的皇商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不明白,当时还远在长安的沈葭,是如何得知沈均运送的粮草一定会被截,又是如何得知蓝家一定会愿意帮他的呢?
看来这一切只有回到了长安,才有机会问清楚了,只是他直觉沈葭不会对他说真话。
正想着,义庄的身影已经能够远远瞧见了,黑咕隆咚的,只能看到两个白灯笼在风中摇摇欲坠。
找个暗处隐匿其中,不多久,果见沈均带着人朝义庄而来,停在了离裴烨不过四五步的距离。
好在裴烨藏的巧妙,既能看清楚沈均一行的动作,又不会被发现。
只见沈均带着人翻身下马,悄悄的朝义庄摸过去,约一炷香后,义庄内传出不小的动静,沈均肩膀上有一处刀伤,被人扛着杀了出来,策马逃离而去。
原本还剩十数人的队伍,如今就只剩下三四个了。
躲在暗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