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李老先生总算入了京城，等待许久的姜帆紧张地请他来看姜黛的状态。
蔡公公闻讯赶来，本来他们两人见面，一定会互掐，可因为正事，他便站在一旁，一起盯着李老先生。
这一次的把脉，极久。
可屋内却没有任何人发出一点不耐烦的声音。
又等了很久，李老先生才松开手指，回头看向姜帆。
“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姜帆咽了口口水，勉强用干涩的声音答道。
“坏消息吧。”
李老先生伸出一只手指。
“她还有最后一个月的性命！”
姜帆一听便急了，顾不得对他的尊敬，厉声道。
“老先生，你究竟看清楚了没有？若是看不了就别看！”
蔡公公拦住激动的姜帆，示意李老先生别藏着掖着，还有好消息没说呢！
李老先生也没想到姜帆反应如此剧烈，倒也不敢停顿，立刻道。
“若是你现在出发，顺利的话，半个月之内便会取回救她的药草。”
此话一出，拼命挣扎的姜帆双眸仿佛重新被点燃一般，急切地问道。
“李老先生，你告诉我在哪儿，我马上就去！”
李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没有隐瞒。
“你们从我那里拿走的药草，就是出自这里，可你想清楚了吗？去了这，便是九死一生！”
李老先生语重心长道。
“它的地方险恶，不是人数就能够弥补的，此行你若是要去，便只能独自前往。”
这听得蔡公公心惊肉跳，忍不住问道。
“你我不可以代替他去吗？”
“心不诚，是求不到药草的。”
李老先生目光沉沉。
“我当初为了弄到了那三株药草，费了很多心思，才以我重伤为代价，得到了它们，这在那处只算是边缘的药草，我就付出了如此，你要的东西，还在沼泽的中间。”
“九死一生我还是说得少了，极有可能，是十死无生！”
蔡公公一把握住了姜帆的肩膀，恳切道。
“我们再想想办法，不一定只有这一条路走。”
姜帆认真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知道，我也知道的，只有这一条路，我也愿意为了姜黛去，若是我回不来，也能陪着她走黄泉路，就值得了。”
他语气坚定，一旦下定了决心，决不会更改。
蔡公公只能放下手，沉痛道。
“罢了罢了，如果是你回不来，这便就是命了吧！”
事不宜迟，李老先生立刻就绘出了前往沼泽的地图，还根据之前的记忆，为他标注了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见姜帆将地图收进了怀里，才叮嘱道。
“此去非常危险，京城中有我和蔡老鬼替你看着，你不用挂怀这边，一定要小心小心，不说为了我们，就算为了姜黛！”
姜帆低声“嗯”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怀中的地图，伸手捞起边上的剑，直接转身离开了，瞧着方向是往府外去了。
蔡公公想要追上去让他休息一晚，明日早晨再去也不迟，可却被李老先生拦住了。
“让他去吧，强迫他留下来，也是心神不宁，在路上，也许还能够缓解一下他的戾气。”
蔡公公不动声色地瞄了李老先生一眼。
“你也看出来了？”
“那是自然的。”
李老先生捋了捋胡须，他才见到姜帆便觉得不对劲。
他浑身戾气极重，虽然没有真的疯掉，可眼底却泄露出丝丝的残暴之意。
“我教他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倒是你，先给我说说，他究竟把这一潭水搅成了什么样子？”
听蔡公公说完，李老先生差点揪下几根胡须，才勉强定住了神，望着姜帆远去的方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