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取走了第一株药草，剩下的你都带走吧。”
李老先生语气中带着惆怅，又一次领着他们回到了石门前。
刚刚太紧急，姜黛拿了药草就跑，来不及看有什么变化。
这回头一看，石门中的寒气已经减少了近一半。
李老先生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局，毫不意外，手中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玉盒，将剩下的两株药草一并收了进去。
随着最后一株药草离开墙壁，玉床上的江珉的身体缓缓地发出了亮光，逐渐变成了一个个光点，绕着石门中的所有人缓缓旋转。
姜帆伸手感受着这些光点，看着它们飞出了石门，消散在了空中，才缓缓捏紧了拳头。
“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他呢喃着，眼神越发的狠绝。
李老先生将手中的玉盒一并交给了姜黛，才回头拍了拍姜帆的肩膀。
“别着急，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和蔡老鬼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最后几年了，你若出事了，我们才真的是毫无指望。”
他鼓足勇气，看向空空荡荡的玉床，不知道是心中执念消失的轻松，还是失去念想的心痛，最后全部化作一声叹息，缓缓走出了石门。
几人回到小屋，姜黛拿着绷带替李老先生包扎，而一旁的姜帆已经彻底调整过来。
“姜黛虽然说陈德醒来不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可你们也要尽快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李老先生“嗯”了一声，回应道。
“你若是不来，我也打算遣散他们了，他们本来就是些普通的百姓，只是当初多少受了江珉的恩情，一时接受不了他的死，才跟着我隐居在此。”
“既然已经成为了现在皇帝的眼中钉，就让他们回到普通村庄去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彻底脱离如今被追杀的身份，成为普通人。”
见姜黛将最后一点绷带打上了结，他收回手臂，语气越发坚决。
“我要去边境，替你找到最尖锐的那只队伍。”
“那是什么？”
姜帆想要问得详细一些，李老先生却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多问。
“等我找到再和你联系，你现在还是回京去，有蔡老鬼在京城看着你，我也放心。”
姜帆抿了抿嘴，点头道。
“我知道了。”
离别来得很快，姜帆和姜黛才走到山洞口，回头一看，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
姜帆拎着手中沉甸甸的药箱，拉住姜黛的手腕。
“走吧，回山寨去，好好收拾下不知死活的陈德！”
荷花和如意躲在远处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只看见两个主子脸色阴沉得很，便不敢作声，接过药箱，驾驶着马车回到了山寨中。
进了山寨的大门，空地上横七竖八堆着无数个亲卫。
都是刚刚山洞的人送回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没有任何人清醒过来。
而陈德半个脑袋还垂在泥水中，狼狈不堪。
姜帆残酷一笑，接过如意递过来的匕首，将陈德一把拎起，狠狠地出手。
双目，双耳，面容全部被毁，双手的指头全部被剁下。
而最后一刀则直接划破了陈德的嗓子。
至此，已经无人能够认出这血淋淋的身体是谁了。
可惜的是醉梦的药效太过显著，他竟然毫无知觉。
姜帆将匕首擦了擦，吩咐如意将他捆好丢在了一旁，才转身走到马车边，靠在车壁上，低声道。
“你会不会害怕?”
他刚刚如何恶鬼一般折磨陈德的表情，一定全部都落入了姜黛的眼中。
可就算她怕，他也想如此做，若不是陈德的到来，江珉还能永远躺在那地窖中。
“只要你是姜帆，我便不怕。”
她轻轻的声音如同一阵春风般吹进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