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中,姜帆斜靠在牢房的板床上,脚边放着刚刚送进来的食物,可他一口未动。
良久,他才缓缓咳嗽了几声,可就算他压制着喉咙中的血腥,还是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他沉默着用袖口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感受着体内翻滚的痛楚。
陆太师倒也是个狠角,他才被捉进大理寺,竟然不顾齐王的吩咐,直接将他提进了刑罚室!
选用的又都是些看不出外伤的刑具。
现在被丢回牢房的他,从外表看根本没有什么伤口,可他五脏六腑却都受了内伤,若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怕是真的永无可能愈合了。
姜帆正在思索方法时,却听见牢房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这声音……
姜帆几乎是瞬间便起身,靴子踢起地上的尘土,将血迹掩盖住,才握住牢房的铁栅栏,紧紧盯着才刚刚走到他牢房前面的少女。
“姜黛,你不能来这里,快走!”
姜黛摘下兜帽,仰头看向牢房内的姜帆,目光湿润。
“你都进了大牢了,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姜帆抿了抿嘴,追问道。
“是谁带你进来的?”
“曾馨。”
她轻巧的话让姜帆瞬间便皱起了眉。
“你知道她对你不怀好意,你还跟着她来?”
姜黛声音越发的轻。
“我若不答应她,我肯定见不到你,她还求着我呢,老太监给你的令牌你是不是带在身上?”
姜帆在怀中摸索了一会,掏出令牌放在了她手上。
“她求你什么事?你莫要因为我答应她,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毕竟是齐王府的公子,不会有人为难我。”
姜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小心将令牌收进怀中,才伸手摸了摸姜帆的脑袋。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别慌。”
可她接过令牌的左手却轻轻捏了捏,上面带着的粘腻……
是血!
姜帆根本没有如他所说的一般好,姜黛很快便下了决心。
她离开地牢的时候,曾馨还等在地牢门口,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倒是有些惊讶。
“你就不多和他说几句话?他出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府中了。”
姜黛拿到了令牌,心头大定。
“你就这么着急将我送走?是害怕威胁到你的地位了吗?”
曾馨狐疑地端量着她突然强硬起来的语气。
“你是后悔答应我的事情了吗?你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
姜黛沉默了一会,若是被曾馨瞧出问题,搜走了令牌可就坏了。
她连忙改变态度,恭顺了许多。
“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毕竟李义他长得……”
曾馨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大约是因为刚刚看过姜帆那张脸,想起自己马上要被抬进李家,伺候那傻子才一时接受不了吧。
“黛儿,我也能理解你,你若是要怪,只能怪姜帆太过冲动了。”
她说得越发温柔。
“若不是他出手太狠,李义也不会追着你不放呐。”
姜黛脸上堆着笑容,袖中的手指却狠狠地掐入手心。
怪姜帆?
若不是因为她指使刘嬷嬷骗走她,她怎么会被李义困住?姜帆又怎么会失控?
“夫人,我想自己走一走。”
曾馨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罢了,你去吧,可莫忘记了明早李家会来接你一事,姜帆的命可系在你手上呢。”
姜黛柔顺地行了一礼,送走得意扬扬的曾馨。
荷花上前扶起她,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
“小姐,这件事你真的不告诉帆公子吗?”
姜黛扶住了她的手,目光深远了许多。
“不必说,若是他今夜能出来,我自然不用去李府,若是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