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飞带着三皇子去游览宗门,训诫碑前的训诫也到了尾声。
墨长老等人看不惯韩凌飞的行径,但碍于同门长老的身份,都没有发声。
身为方外之人,却在朝堂人前失了分寸。
在这些长老眼中,无异于是另外一种背叛。
但掌门闭关,接待之事暂无掌门定夺,长老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恰逢有执法堂出面,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众长老不用日日陪同,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看到韩凌飞离去的背影,众长老暂时没了兴致,于是早早收场。
巡山之事,算是画上了仓促的句号。
众弟子如退潮般一哄而散,训诫碑前便仅剩下谢安一人。
墨长老正欲离去,看到谢安如此,本想安慰些什么,却见田长老飞来神色,于是慌忙离去。
身为长老,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就算他们再不情愿,纵使再不想接触皇室之人,但既来之,则安之。
皇室宗亲在宗门,必要的礼节和保护,是不可能缺少的。
广场空荡荡,正如谢安那空荡荡的心。
谢安如是站着,像是一个孩子,有事想征得父亲和师兄的同意。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他转身离开。
这一刻,谢安目光坚定,他迈着阔步,急速前往藏经阁。
连日巡山,他耽误了许多誊抄经书的工作。
那些都是机缘,其他弟子求之不得的机缘。
藏经阁中诸多典籍绝学,对于谢安来说,如同弱水三千。
纵使仅取一瓢,亦会是如虎添翼,如龙入海。
忽然,谢安察觉到异样。
他下意识扭头看去,发现韩凌飞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三皇子站在韩凌飞身前,正极目远眺,欣赏流云宗小宗幽静。
他突然发现韩凌飞的异样,心中不悦。
陪同皇子,竟然出神。
这对三皇子来说,这是对龙威的挑衅和亵渎。
他正要发怒,却感到韩凌飞身上散发着杀意。
顺着韩凌飞的目光,三皇子发现谢安的存在。
当看到谢安的身影时,三皇子的脸上瞬间冷漠下来,游山玩水的雅兴被破坏的彻彻底底。
“此人是谁?”
三皇子面色铁青,他问向韩凌飞。
“谢安,宗门叛徒之子!”
韩凌飞咬牙切齿道。
“既是叛徒之子,为何不赶尽杀绝?”
“他救了长老之女,才得以苟活!”
三皇子听闻嗤鼻一笑,这种话,他是不信的。
不过,他看得出来,韩凌飞与谢安有仇,多半是与那长老之女有关。
这点心思,在关系错综复杂的宫中,简直太过小儿科。
三皇子饶有兴趣的看向韩凌飞,他觉得此人可用。
虽说脑筋差了些,但在流云宗中,若是有个相对熟悉的内应,许多事情会办得更加顺畅。
他看穿了韩凌飞的心思,准备顺坡下驴。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必当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必报。若非如此,与那无能之辈何异?”
三皇子厉声说道。
韩凌飞一怔,感觉遇到了知音。
他转身看向三皇子,神色激动:“三殿下教训的是,男儿应当快意恩仇!”
韩凌飞本以为会得到赞赏,谁知三皇子一笑,淡然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此话一出,韩凌飞怔住,这话他有些听不明白。
明明还在明示他报仇,下一刻却轻描淡写的付之春风。
他眼中充满疑惑。
难道不是欣赏自己,趣味相投?
看着韩凌飞脸上飞快变化的神色,三皇子心中轻笑。
凭借接引一事,就想趁机攀上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