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回头,黑漆漆的眼洞看向谢安。
随后飞入树木当中,再也寻不见身影。
谢安感觉身体被掏空,慌忙摸向腰间的酒葫,却发现酒葫落在石屋中。
他缓缓向身后退去,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像是蒙上一层雾气。
月光洒落,穿过斑驳的枝头,柱柱银光洒在父亲的背影上。
父亲向他走来,还是那样脚步轻快。
“父亲!”
谢安喃喃道,他的视野越发模糊,耳边听到模糊的声音:“鬼遮眼?”
再醒来时,谢安发现石屋之中多了一人。
那人负剑,身穿灰色长衫,英姿飒爽,刚劲挺拔。
只是他的脸上饱经苍松,松弛的皮肤上胡渣凌乱。
“醒了?”
老者朗声道,声音沉稳又干脆有力。
谢安推测是老者救了自己,于是起身施礼:“谢安,跪谢救命之恩。”
“我并未救你,救你的是这把剑。”
老者将绝仙剑抛给谢安,叹了一口气:“持剑者,竟然连剑都握不稳,还想斩妖?”
谢安低头不语,他知道,老者没有说错。
刹那间,谢安像是想到什么,作势就要跪下:“求您教我练剑……”
老者正襟危坐,随意一脚抵在谢安膝下,不让他跪下。
“你我无师徒之分,无须行此大礼。”
谢安起身,目中暗淡:“高人可是今晚林中用剑之人?”
“不错,小子聪慧。”老者轻叹一声,“这林间异常,似有迹象生成禁忌之地。老夫本要斩了那根源,却被几个老小子发现,搅了老夫的好事。”
谢安惊得连连张口,令几个长老眉头紧皱却毫无头绪的人,竟然是眼前老者。
他斩出一剑却能全身而退,修为自然要比那几位长老高深莫测许多。
只可惜,高人并不愿意教授谢安。
老者见谢安眉头紧皱,又看到他目光再次暗淡,轻叹道:“小子年少,却老气横秋,怎堪练剑?”
谢安道:“可我竟连剑身都拔不出。”
“那剑不属于你,你自然无法拔出。”
老者说话很慢,怕伤到了谢安的道心,又补充道:“我观你体质特殊,体内有灵气却无法打开丹田。经脉宽阔却处处受堵。只怕是那经书并不适合。”
谢安与老者相视无言,却听老者道:“也罢,我喝了你的灵酒,自然承你一份人情。老夫剑走凌厉,绝不能被世间人情拖累。就当还了你的人情吧。”
谢安大喜,慌忙将酒葫双手奉上:“请高人再饮,这一次,算是谢恩!”
“哼,伶牙俐齿,剑道修行怎可如此小聪明。”
“谢安知错!”
谢安叩谢,感觉手中一空,酒葫已经出现在老者手中:“但酒,定是好酒,怎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