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肃穆的大殿,完全密封着,只有一颗巨大的球状晶石镶嵌在大殿顶部,散发着柔和明净的微光。
昏暗的视野里,只能看见一座柱形的圆台,屹立在大殿中央。
那是沉睡万年后,砚月在祭坛上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颗晶石,就像月亮一样撒下微光,照亮了黑暗的世界,顶部的星辰图腾像极了真实的宇宙星河,璀璨的星光沿着大祭司留下的星辰规则缓缓流淌。
星河月海,梦幻而神秘,只不过那个时候,因沉睡太久,她的记忆尚未完全复苏。
等到她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才知道,幼时的她极其向往宇宙星辰大海,那时大祭司承诺会在她下一次过生辰时,满足的她的愿望,那时谁也没想到,这份礼物会迟到近一万年。
砚月静静看着记忆中的自己,没有理会环顾四周的沧月。
万年时间凝聚出的庞大的星月之力,循着大祭司留下的星辰规则,守护着祭坛中央的小砚月。
刚刚苏醒的小砚月,能够使用的第七感的力量极为有限,一时片刻也无法突破星月屏障。
值得庆幸的是,冰棺会降低人的生理机能,并提供维持生命的基本需求,她也不必急着出去。
过了几个时辰后,驻守祭司殿的六长老发现砚月醒来了,急急忙忙召回祭司族地的其他几位长老,根据之前做好的准备,开始尝试打开外部的屏障。
冰棺维持着砚月最低的生命需求,那段时间她的意识也没有完全清醒,记忆也相当模糊。
砚月在这一刻,终于亲眼见到了自己苏醒的全过程。
星月屏障堪比绝对防御,没有丝毫的破绽,想要打开这道屏障,只能循着星辰规则摸索着那个特殊的节点。
自她第一次醒来后,九位长老就夜以继日地不断尝试推理,希望可以尽快将她带出来。
砚月与沧月并肩站着,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她此时才发现,自她苏醒,星月之力就开始一点点融入她的身体,而专注于寻找节点的九位长老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以至于后来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第八感从何而来,如今再看自己的记忆,或许,是因为这星月之力。
庞大的星月之力带给九位长老近乎千钧重的压力,密密的汗珠一滴一滴出现在他们的额头,继而顺着脸颊滑落。
但是砚月很清楚,她自苏醒就经常在祭坛上研究大祭司留下的东西,这里的星月之力从没有带给她一丝一毫的压迫感。
那么只能是大祭司做了什么,但是,他究竟抱着何种目的,背叛对命运的信仰?又是以何种心情,违背祭司殿的戒律,在祭坛上铭刻这么多的线条文字的?
越来越多的谜团,让砚月越发的看不清未来,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幕后之人的预料之中。
所以,在他看来,一切都不足为惧,或者,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在欣赏着一群注定灭亡的蝼蚁,挣扎着寻求一线生机的可笑模样。
砚月思考着这一切,心情愈发沉重,真正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旁的沧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偏头,看着砚月眉眼间的凝重,冷声道:“怎么了?”
“有些困惑罢了,继续看吧。”砚月淡声开口,没有多说什么。
沧月也不在意,回过头继续看着大汗淋漓、神色疲惫、咬牙坚持的九位长老。
苍天不负有心人,九位长老终于找到了节点,在屏障上打开了一道门,九长老操纵着一根机器臂,伸了进去,将冰棺拉了出来。
唤醒砚月殿下的任务完成,九位长老齐齐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抚养这位殿下长大,好好教导她就可以了。
唯一的一位女性长老——七长老抱起了昏睡的砚月,打量片刻,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慢条斯理地笑着说道:“真是一个小美人胚子,不知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