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急匆匆赶回后衙,那只白狐······现在已修得人身名叫落羽,踪影全无。他心中好不懊恼,不该轻易听信了狐妖之言。
郝建一声轻叹,唉,人与妖有一点是相同的,多是不靠谱之徒。
夜半时分。
一道尖锐的男人声音响起,“你师父戕害我家大王远遁而去,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我一定要吸了你的元神,将你的魂魄做成灯芯,让你日日夜夜受那烈焰焚蚀。”
郝建骇然的不是这些恫吓之言,而是说话那人的声音以及相貌。
那人的脸极其僵硬、没有丝毫生机的煞白,皮肤上遍布着不断变化的褶皱沟壑。歪斜的嘴微微抽搐,一摊黑红色粘稠液体沾满整个下巴和胸腔。前襟俨然已经被血浸透,惨红一片。
他的嗓子里就像卡着东西,咽喉如同深不见底的风洞,随着每一次大幅度的喘息,都在空气的摩擦下发出了尖锐的音调。呼吸之间气流带动着发出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那一对泛成惨白的瞳孔,正牢牢钉在郝建身上。
“你······你到底是······是什么东西?”郝建真的被吓到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战栗。
“哈哈哈······害怕了吗?已经晚了!”
郝建强装镇定,“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何惧之有?”
“今天晚上我就杀一名你治下百姓,三天后,你如若不出现在望幽谷,我就杀你十名治下百姓,四天不来我就杀你100名治下百姓,五天不……”
郝建挥舞双臂打断了那人的话,“你这妖言惑众的怪物,赶快走开……”
忽的一团黑烟悬在空中,黑烟中一个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郝建。
“啊······!!!”
郝建从床上一跃而起,吓出一身的冷汗,原来只是一个梦。
可是这梦为何如此真切?
郝建已无睡意,燃起烛光,眼睛看向那株已经完全枯萎的落日。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齐管家在屋外轻言道,“大少爷,聂捕头他们回来了。”
郝建打开房门。
“老奴见你屋里亮起烛光,想着告知大少爷一声。”
“嗯,我知道了。”
聂风将所购的粮食存放于库中。
徐新汇报已经把河洲三县,闹饥荒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翌日一大早没等来落羽。
郝建百无聊赖地来到后花园,落羽会不会藏在某处?
犄角处一堆白色的土壤引起了他的注意,好奇之下抓了一点,闻了闻,揉了揉。
说它是白灰又不像,抓在手里没有灼热感。
难道是土壤?
记得师父说过,有一种白色的土壤叫高岭土,是烧制上乘瓷器的原料,历来为皇家所用。民间决不可私自开采,更不可取来烧制瓷器,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难不成这星河县有高岭土资源?
“齐管家,这些白色的土是从哪儿来的?你可知这是什么?”郝建问迎面碰到的齐管家。
齐管家琢磨了一下,“好像是卖桃子的农户带来的,具体是什么东西老农也没细问?”
郝建满心狐疑来到大堂上,问过几名衙役,都说不知道是何物?
“大人,小的知道,这是高岭土。”徐新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高岭土?
“徐新,你为何认得此物?”郝建甚是惊奇。
“不怕大人说话,小的长这么大没吃过几顿饱饭。小时候为了找口吃的,和小伙伴漫山遍野地闲逛,希望能逮住个野兔什么的。有一次,在一个山沟里发现了这种白色的土。”
郝建暗道,看来这星河县境内真有高岭土资源。
徐新续道,“看着就和面粉似的,出于好奇,也是实在饿得难受,就抓起一把吃了一口。”
“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