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的县丞,居然敢翻云覆雨,在本县的眼皮下大肆盘剥,当真是可恶得很。
我要你记账,就是要你看清楚,本县所支出的每一分钱,都不是出自衙门的。你往日的所作所为,以为本县毫不知情吗?”
刘志被训斥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捂着火辣辣的脸,冷言相讥道,“你凭什么打我?
我好歹也是朝廷八品命官,你居然当众羞辱我?
你以为这星河县是你的吗?”
面对刘志连连发问,郝建怒喝道,“你还知道你是朝廷命官!
你欺压百姓的时候,可有想到你是朝廷命官?
你强占民田的时候,可有想到你是朝廷命官?
这新河县当然不是我的,是所有百姓的星河县,我治不了别人,还治得了你!”
一番严厉的说辞,将刘志训斥的哑口无言。
现场凝固了,所有人面面相觑。
自打郝建上任以来,整天嘻嘻哈哈。在衙役眼里没做过一件正常的事,今天居然发了雷霆之怒。
“郝大人,卑职知道错了,请大人原谅卑职这一次。”刘志权衡再三,终于低下了头。
“哼,一次?”
“聂风,把账册拿来!”
郝建按照账册上所记的数目,桃子按照十文一斤补齐欠款,工钱按一天100文如数照发了。
农户们感激得涕泪纵横,跪在地上久久不肯离去。
“由于本县的疏忽,让你们蒙受了损失,我对不起大家。”
郝建说罢,深深向着农户鞠了一躬。
“大家赶紧起来,快回家吧。”
中年汉子率先站了起来,“大家都起来,我们回家,别耽误大人时间。”
农户们纷纷起身,陆陆续续离开了县衙。
刘志的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
···········
中年汉子带着乡亲们来到了永平街。
“这条街可是星河县最繁华的街市了,你们都去采购些物品吧。”
“半个时辰在这集合,都悠着点花,日子还长着呢。”
“走了!”
乡亲们顿做鸟兽散。
“我去打几坛好酒。”
“我去给娘子扯一块好布料!”
·······
“阿飞,你为什么不去?”中年汉子问道。
“苏大哥,我孤家寡人一个,没啥可买的。”
“对了,郝县令干嘛把桃子装成一罐一罐的?”
中年汉子名叫苏河,他警觉地四下张望一番,压低声音说道。
“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郝大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乡亲们好。”
“嗯,我明白了。”
苏河道,“今年如果不是郝县令,我们的桃子到最后卖不出去,都得烂掉。”
“是啊,今年多亏了郝大人。”
清远县的市井街坊着实热闹了一番:
卖了桃子的农户忙着采购各种物品。
到了集合时间,苏河清点了一下人数,带着乡亲们离开了星河县。
······
星河县韩府——
二更时分,刘志来到了宋府。“小的给大人请安了。”
韩平笑道,“刘县丞,你这是怎么了,哭丧着脸?”
刘志把刚才在县衙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
“韩大人,以前卑职跟着你,何曾受过这份罪?”
韩平捋着山羊胡,面沉似水,“这郝县令怕是来者不善,高员外被他忽悠了。”
“韩大人,我该怎么办?郝大人他说还要治我的罪。”
“你先别慌,等我见过高员外后,再做商议。郝县令,近日买那么多桃子干嘛?”
刘志不屑道,“他整天跟那些刁民混在一起,把收来的桃子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