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端来了一碗菜糊糊,“恩公,家中只有这个,还请恩公不要嫌弃。”
郝建忙着赶路,只在马背上啃过几口干粮,还不曾进食,端起那碗菜糊糊,顿觉饥肠辘辘。
哇!!
第一口菜糊糊,卡在喉咙处,始终难以下咽,又苦又涩。
郝建实在咽不下,还是吐到了地上。
“这东西实在难以下咽,你们平时都吃这个吗?”
“唉!”
老汉长叹一声,“不瞒恩公,此等难以下咽之物,恐怕也吃不了几日了。”
“别恩公恩公的叫着,叫我郝建就可以了。
老人家,你们的日子何以过得如此清苦。”
“朝廷的赋税沉重,加之土匪时常侵袭,老百姓已经没活路了。这场大雨断断续续,已下了半月有余,今年怕是就要颗粒无收了。”
哥哥也是被土匪劫杀,看来此地匪患甚是猖獗。
郝建道,“难道朝廷就任由土匪洗劫村庄?”
“县里,朝廷都出兵剿过匪,可不知为何这土匪越剿越多?”
“此地为何处?”
“此地名叫常家庄,属青河县管辖。”
“老人家,此地距星河县还有多远?”
“骑马的话用不了一天。”
后天就是接任县令的日子,雨停了就赶路,应该来得及。
小男孩望着,郝建那碗没有下咽的菜糊糊,直咽口水。
郝建拿出两块碎银子,交到小男孩手里。
“小兄弟,你去外面买点吃食回来,好吗?”
韩夫人领着小男孩出去了。
郝建一时好奇没忍住,“老人家,听闻你们刚才谈话,屋里的那位妇人,好像不是你的家人。”
“是我在浑河里救上来的,也是个苦命的人,是被人推进河里的,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说话间,韩夫人领着小男孩回来了。
韩夫人将买的吃食放到桌子上,还有一坛酒,将剩余的银两交给了郝建。
“大家一起过来吃点吧。”
老汉抿抿嘴,咽下几口口水。“我们都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郝建把老汉扶下床,搀到到桌子旁坐下。
韩夫人和小男孩也坐了下来。
郝建给老汉倒了一碗酒,自己也倒了一碗。
“韩夫人,我刚才听常大叔说,你是被人推下浑河的,可知道害你的是什么人?”
“我……?”
常老汉劝解道,“韩夫人你就说说吧,说不定郝公子还能帮上你。”
韩夫人沉默良久,才说出事情原委。
三十年前。
韩夫人本名韩雪,胡志平是她第一任相公,家住星河县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小山村。
新婚不久,胡志平带着韩雪来到星河县城,投靠胡志平的表哥高铁。
高铁本是一个落魄的秀才,不得已入赘苏家,摇身一变成为星河县最大苏氏米铺的掌柜。
高铁就把胡志平安排到米铺做了一名伙计。
韩雪以为胡志平有了营生,日子会一点点好起来。谁知他却染上了赌瘾,一发不可收拾,里里外外借了高铁五十两银子。
后来,高铁说什么也肯不借他银两。
胡志平就借起了高利贷,里里外外借了一百两银子。
最后被逼的走投无路,对高铁苦求道。
“表哥,求你救救我,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实在不行的话,我把妻子卖给你。”
高铁对韩雪的美貌早就垂涎已久。
一想起她貌美如花的容貌,凹凸有致的身段,放眼整个星河县也找不出几个,心里就像百爪挠心,痒得不行。
以前高铁是有贼心没贼胆,现在他独自在星河县东市经营一家米铺,家眷都在西市。
他也一直有纳妾的念头,为他延续香火。
高铁闻言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