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你睡了吗?我有点事和你说。”是爸爸的声音。
安瑶揉揉惺忪的睡眼:“还没呢,您进来吧。”安瑶已经好多天没见到爸爸了,最近爸爸总是早出晚归,每天出门安瑶还没起床,回家安瑶又已经睡了。
安荣锦推门而入,顺手打开灯。
安瑶吓了一跳,记忆里爸爸一直都是文质彬彬,一丝不苟的模样。可今晚,他黑了,瘦了,下巴上胡子拉碴,两鬓夹杂着银丝,明显的衰老了。
安瑶起身想下床,安荣锦快步走到床前,把安瑶拥在怀里。安瑶乖乖呆在爸爸的怀里:“爸爸,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荣锦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般深深吸一口气才开口:“爸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我们的房子也被拍卖了,所以…”
安瑶懂事的拍拍爸爸的后背:“没事的,爸爸,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住哪儿都可以。”
安荣锦愧疚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孔君雅:“让你们娘俩受委屈了。” 孔君雅笑着摇头:“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会东山再起,带我们回来。” 安瑶也重重的点头:“爸爸,这些年,我跟妈妈已经很享福了,以后吃点苦我也不怕。”
安荣锦把安瑶垂落的发丝别至耳后,得此妻女,夫复何求。
隔天,安瑶早早就起床收拾东西。不一会,安荣锦开着个小货车来到了门口。安瑶不舍地看了一眼住了十多年的大别墅,转身上了车。
安瑶从未想过,这一转身将会改变她一生的命运。
丽江本就是座小城,十多分钟车程便来到了安荣锦租的纳西小院,纳西民居多为三房一照壁的布局,这院也是。
小院里种满了鲜花,有月季,牡丹,几只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蜜蜂也“嗡嗡”地萦绕其中。房子边上爬满了爬山虎,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在花丛中蜿蜒,延伸至一个小凉亭,整个院子都洋溢着静谧的和谐感。
安荣锦指着北房说:“安瑶,咱们先在这住下,给爸爸一点时间,爸爸会带你回家。”
安瑶乖乖点头,大眼睛环顾四周,其他两房已经住了人。
东房有人走出来:“你们是新来的租户吗?”边说边上手帮忙搬东西了。
安荣锦笑着点头:“是的,刚过来。”
那人抬了箱东西,又看看车子货箱:“哦哟,东西还挺多。”随即吆喝一声:“弟兄几个,出来搭把手!”
话音刚落,屋里就出来了六七个中年男人。七手八脚,一会儿就把家具行李归置进了屋子。
安荣锦掏出香烟一一递过去:“麻烦了,麻烦了,谢谢!”大家接过香烟摆手:“在这院里,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需要帮忙招呼一声就行,别客气。”
安瑶笑着给他们鞠躬:“谢谢叔叔们!”
她想:这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小院。
周末,安瑶搬了小书桌在凉亭里写作业。
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正是那些男人回来了,安瑶皱起眉头。
“嘘,小声点,别影响小丫头学习。”好清脆悦耳的声音呀。
安瑶不禁抬头向人群里看去: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他们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安瑶有轻微近视,这个距离不戴眼镜就看不清少年的五官,模糊觉得是一个清秀干净的男孩子。
安瑶五官唯美,穿着白色的长裙,微风轻撩起她的长发,阳光斜射在她的耳朵上,透着淡淡的粉红,嘴里叼颗棒棒糖,微微皱着眉头,美得像一幅画…这是顾凡第一次见安瑶的场景。
顾凡遥遥看着安瑶,如痴如醉。多年后他找到一个词来形容当时的场景及想法: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