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雪想挺直腰杆说一句哀家没输，可是挺不直，她没穿衣服。
“不，哀家没输，哀家还有擎儿，哀家还有父亲，他们会来救我的，会来救我的……”
墨婉晴讥诮道，“放心，没人会来救你，因为跟权利地位比起来，你什么都不是。”
秦雪，“……”
“这不就是多年以来你教育的成功之处？”
秦雪，“……”
秦雪死了，但是死相没有想象的凄惨，因为墨婉晴说，“皇儿，一死而已，死了等于宽恕，如果想让她赎罪，那便是要她生不如死才好。”
“就算为了哀家未来的孙子积福吧。”
这一句才是夜晏平息怒火的根源。
否则……
……
夜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正如墨婉晴所说，他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愤怒或者激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太子殿下，皇上有请。”
夜擎颔首，“知道了。”
西岭皇宫，顾凌云躺在榻上时日无多，眼前频频出现的都是那抹倩影。
“来了，坐。”
顾凌云膝下十个女儿，一生无子，所以三年前当得知自己还有个儿子的时候，他是激动的。
但也只是激动而已，他不会感激那个女人分毫。
夜擎面色无波无澜，居高临下看着他，“对于我母后的死，你有什么想说的？”
顾凌云勾唇，虽然病入膏肓，但是从出色的五官中仍旧能看出当年的影子，也能看到夜擎的影子。
“朕这辈子，心里只进过一个女人，她叫，墨、婉、晴。”
夜擎抿唇不语，顾凌云又道，“我儿又何尝不是在魂牵梦萦中，只窥得一人身影？”
夜擎，“……”
“知儿莫若父，你的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但是，为父劝你一句，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好好做你的皇帝，身在这个位置，会辜负很多人和事，但唯独不能辜负百姓，不能辜负天下苍生……”
“想当年我与夜氏兄弟，大禹霍霆，南陵崇璟，四分天下……咳咳，如今，夜氏兄弟不在了，老霍那个狗杂种也被儿子软禁了，崇璟不知所踪，只剩下我一具残破之躯还在支撑，快了，就快了，这个天下又要开始重新洗牌了。”
“儿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常态，为父经历得多了，已然看开，生无所得，死不亏欠，凡事量力而行。”
“真想再看她一眼啊，或许，咳咳，只有死了，早一步去到那边，才有机会与夜家兄弟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