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内人满为患,国安寺所有和尚有序的围坐在了尘的棺椁旁,诵经念佛,超度灵魂。
了悟,了尘师弟看见夜晏走进来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大师免礼。”
夜晏先是朝棺椁三鞠躬,他见了尘面色红润,安详的像是睡着了一样,微微蹙起眉头。
“了悟大师,了尘师父他……”
“陛下,师兄曾经说过,最后一卦送给有缘人,师兄也说过,卦破,人殁。”
夜晏一惊,“怎会如此?”
了悟,“佛曰,不可说。”
“那,知道大师最后一卦是为谁卜的?”
了悟摇头。
按理来说,烟烟才是大师的有缘人,既然烟烟没有向大师讨卦,那大师不该为别人卜卦才是,而大师面容平静,没有丝毫被胁迫之相,那就证明他是心甘情愿为这个人卜卦的。
会是谁呢?
其实夜晏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有些事他还没有理清头绪而已。
天微亮,夜晏便率众人离开了国安寺,了尘大师圆寂,寺里要为他准备身后事宜,佛家礼仪,高僧圆寂寺里不接待客人。
夜晏派人拨了银子,要国安寺每日燃高香三百六十根,且三十年香火不断,用以表达对了尘大师的哀悼之情。
回程的龙辇上,夜晏始终默不作声,凤梓烟知道了尘大师的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毕竟玉川敬佛,了尘乃得道高僧,曾经给过他很多忠告,对于夜晏来说,他亦师亦友。
说一句忘年之交也不为过。
“陛下?”
“嗯。”
“头痛吗,臣妾给您揉揉。”
“好。”
凤梓烟坐在地毯上,夜晏直接躺到了她腿上,随即闭眼。
唉!
凤梓烟叹了口气,双手搭上他的太阳穴,一点一点轻按起来。
【我的夜小晏也才十九岁,十九岁啊,花一样的年纪,为什么要面对这些?朝堂的风起云涌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如今的精神支柱又轰然倒塌,他一定很难过吧?】
夜晏身侧的手蜷了蜷,嗓子有点干,眼睛有些酸,傻瓜,
你才是朕的精神支柱啊。
“陛下。”
“嗯。”
“那个季,就这么容易放过他了?”
“呵,爱妃真是铁石心肠,阉割,囚禁,非死不得出,你觉得这样算是便宜?”
凤梓烟撇撇嘴,“怎么,你嫌我恶毒?”
夜晏没睁眼,而是握住了她的手,“留着他晦气,放心,有人会替朕出手收拾他,杀他,只会脏了朕的手。”
凤梓烟明白,他为秦雅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兔死狗烹,秦雅也舍不得见他受苦不是?
“那个……”
“嗯?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了?”
凤梓烟挠挠脑袋,“臣妾一下子收拾了你的两个女人,还害你……绿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夜晏,“……”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除了溺宠再没有别的,“只要朕不是因你而绿,别人我都不在乎。”
凤梓烟,“……”
“如果爱妃真觉得对我不住,那就好好补偿朕。”
“咳咳咳……”
凤梓烟有些不自在,“那个,腿麻了。”
夜晏翻了个身直接抱住了她的腰,脸埋进她的小腹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忍着。”
“……”
华灯初上,今年的宫宴被夜晏临时改成了全素宴,并且下旨宫中要如素一月,以哀悼了尘禅师。
“陛下圣明。”
夜晏举杯,“这第一杯酒敬了尘禅师,希望他早登极乐,继续守护玉川。”
“这第二杯酒敬献天地,祈祷玉川风调雨顺,百姓康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