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曾经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还差一步就登顶了，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成就，证明这个人不一般。
“那差的那一步怎么没上去呢？咋滴，腐败了？”
正在驾车的郁风，“……”
他们混在采买的队伍里，凤梓烟跟青霞坐在车上闲聊，方才她们急着出来，小桂子将人推来就走了，也没顾得上介绍。
凤梓烟哼了一声，“本宫看他眼高于顶的，可是不想在我这当差？本宫这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自愿啊，别挡着人家升官发财。”
青霞咳了一声，“主子，人家也没说什么，您别这样……”
阴阳怪气的。
“当年的事事出有因，郁大人能力出众，奴婢听说若不是跟他一起晋升的人有后台，凭能力他不输给任何人。”
凤梓烟闭眼假寐，“输给了权势，无可厚非。”
青霞皱眉，“主子，您也这样想？”
“呵，这世道本就不公平，你想做人上人，就得付出多于常人百倍万倍的艰辛，如果同样有机会晋升的两个人，能力上都差不多，就算是选拔的人也要看完硬件看软件，说白了，就是审查完能力审查背景，这都是程序。”
“那依照主子的意思，能力就不重要了？”
“重要，当然重要，如果说你比那个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百倍千倍，只要你出现，这个行业就再容不下别人，人群中你就是那个最靓的仔，恨不得整个京城都只知你，不知他，那就没什么悬念了。就算是皇上也会站出来为你说句公道话。可问题是，你真的值得吗？”
郁风赶车的手一顿，是啊，他真的值得吗？
他不过是在测评中比那个人稍微优秀了一点而已，根本不是娘娘口中“最耀眼”的存在，否则那些人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如果他真的足够优秀，优秀到皇上也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的事迹，岂会容忍徇私舞弊？
呵，原来如此。
原来这么多年他的消沉，根本不是别人的错，而是他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试问，如果当时他也是考核人员，在两个成绩差不多的人里，会选择谁呢？
那个人的背后可是丞相。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一切的怨天尤人都是学艺不精，一切的自怨自艾也都是懦弱的表现罢了。
可是他现在才悟到，什么都晚了。
呵！
“主子，这里就是整个皇城最繁华的地段。”
“停车吧。”
“郁大人，停车。”
郁风将车停下，掀开帘子道，“青霞姑娘，不必喊我郁大人，都过去了。”
“叫我名字就行。”
凤梓烟斜勾了一下唇角，“只要人活着，就过不去。要想不被权势牺牲，就将自己变成’权势’，没有梦想就躺平，有梦想就去奋斗，大男人别半死不活的。”
郁风，“……”
青霞嘴角抽了抽，“郁风，主子这人嘴硬心软，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别往心里去。”
郁风垂眸，“属下觉得主子说的对。”
啊？
这人是受虐体质吧？
骂的那么惨还对？
凤梓烟仔细看了他一眼，嗯，眉宇间比起出宫时，有了坚定之色。
不错。
“主子，还是将面巾带上吧，小心被人认出来，麻烦。
“行。”
凤梓烟戴上面巾下了车，迎面就驶过来一辆飞速前进的马车，看起来非富即贵的样子，连车夫都牛逼哄哄的。
“让开，快让开，马毛了。”
“哇哇哇……娘亲，娘亲！”
道中间有一个小女孩哭着喊娘亲，已经吓傻了，如果此刻无人出手，那小女孩必会命丧马蹄之下。
凤梓烟从腰间掏出一颗珠子，屈指一弹便射向了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