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入绞盘下的篮子,让邻居的一个小哥把我们放下去。我们拿着蜡烛下去的,快到水面的时候,忽然蜡烛火焰一转,就像墙面扑了过去。我们有些惊讶,猜想这个里也许有个出口,不然火焰不会拐弯。”
说到这里,只见一阵风来,吹散了几缕青丝,缠绕在她的白玉般的脸颊上,白飞飞轻挑慢陇,将吹起的头发往鬓边抿了抿,又启朱唇、发皓齿:
“终究是素素运气好,四处触碰到了一个井壁上一个小孔,却是一个类似锁眼的东西。素素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就此插了进去。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怎么她会有这把钥匙的呢?只看见素素朝我笑了笑道:这时我从爹爹的最宝贵的盒子里摸来的,想来应该有些用处。素素只是这么轻轻一扭,就看见井壁上一处松动起来,发出喑哑令人牙酸的声音。”
两个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下,暮色苍茫之中,杜小天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城了,路上再慢慢的说。”
两人又重新入城,这个时候鬼市早就热闹起来,满街都是各色琳琅满目的商品,皮货、金银玉器、书画、布匹、绸缎、瓷器、花木、首饰、古董什么的一应俱全,另一边则是卤蛋、烧饼、馄饨、包子、酸梅汤、烧鸡、苹果等吃食样样齐全。来逛夜市的人摩肩接踵,买卖讨价还价声、商贩的叫喊声,正如烈火烹油一般,高的低的、明亮的沉浑的,越发闹得一条街热闹的不像话。
杜小天看着几个浪荡子一直盯着白飞飞,目光猥亵游移,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原本与白飞飞半尺来的距离,加上人群挤顿不堪,就拉起白飞飞的衣袖,让她越发的靠近自己。
白飞飞一颤之下,却也没有怎么闪避,倒是人群里几个不开眼的浪荡子想要轻薄自己,却被自己的衣服上的毒药烫的吱哇乱叫,好在杜小天一边用手挡着往来的人群,却也没有发现自己小小的戏法。
这时,人群纷纷散开,几个膀大腰圆衙役在前面开道,原来是暂代知县的钦差大人温国君。他一眼看见杜小天,笑道:
“世兄好雅兴,也来夜市逛逛啊。”
说完,瞥见杜小天手里紧紧攥着的白飞飞的衣袖,笑道:
“这位姑娘是?”
杜小天正要说话,却看见白飞飞浑身颤抖,心下也有惊慌,连忙对着温国君说道:
“这是小可的表妹,刚才京师来的。”
温国君也发现了白飞飞脸色有些苍白,又看了杜小天一眼。
“好教大人知晓,方才在街头,几个浪荡子语带猥亵,惊吓到了舍妹。正好大人在此,就请这几位差役大哥,去把他们抓进衙门教训一顿,也算是为民除害。”
温国君略一点头,几个人就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至于那几个人是折臂断腿还是头破血流,这就不是杜小天能知道的。于是,对温国君说道:
“舍妹受到惊吓,我们还是回客栈了。小可那里有瓶好酒,等大人空闲下来,一起喝几杯。”
杜小天与温国君别过,却发现白飞飞的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胳膊,心下知道白飞飞碰到什么事情,也不多问,就此回到客栈。
好一会,白飞飞才趴在桌子上哭泣了起来。
杜小天也有些茫然,一个对着恶鬼都游刃有余的姑娘家,怎么性格如此柔弱,就知道哭泣,也不好劝慰,只好端过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自幼就有人教会的诀窍,女孩子伤心的时候,千万不要忙着去哄,让她哭个够,情绪也就稳定了。
果然,白飞飞抬起红肿的双眼,虽然还是不住的抽噎,但却也没有刚进来声气哀恸、哽咽着言语不能连缀。
杜小天递过去一方锦帕,温言道:
“飞儿姑娘,如果你没有事情了,就请早点安歇吧。”
白飞飞又是泪水莹莹,不无幽怨地睨了一眼杜小天,又趴在桌子上暗暗的饮泣,越发凄楚、忧伤、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