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赫连意靠在先前赫连才平日里假寐的软榻上。眼前来来往往的侍从将殿内换个彻底,一点没留下赫连才的气息。
遣散侍从,他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门外,赫连琪奇在一众侍从的问候下走来。
宫装摇曳,拂过两侧的花,她踏门而入。
赫连意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不言。
许久,赫连意开口:“王姐来了。”
她一步步走近,盯着他的脸,想问:你真的是赫连意吗?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色,赫连意大抵猜出她为何事而来。
于是,他率先开口。
“王姐是想问为什么把王后关在无临宫吗?”
赫连琪奇:“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站起身,赫连意拿出一封密函,递到赫连琪奇面前,说:“看了这封信,王姐就都明白了。”
她伸手,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
密函里的内容,看得赫连琪奇眉心一跳。她细细看完后,抬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那舞铃是查族之女,还是隐藏在赫连才身边的细作,并且,赫连才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那无法直视的眼神,赫连意微微偏头,低声道:“那谷传来的消息。”
赫连琪奇蹙眉:“那谷,与二王兄有过婚约的那家掌事?”
赫连意点头。
“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赫连意叹气,说:“那舞铃的母亲,就是那谷的姐姐,那卿。”
听到如此骇人的消息,赫连琪奇本不愿相信,可,赫连意没必要骗她。
“那谷人呢?”
“死了。”
赫连意眸光一闪。
闻言,赫连琪奇大惊。
“死了?!”
“怎么回事?”
赫连意告诉她:“因为那谷揭秘了查族的野心,所以,被灭口了。”
灭口?
“我没有听到消息。”
赫连意拉过她的手臂,直视她的眼睛,说:“我封锁了,不止那谷死了,连那家上下几十口都没能幸免,而查族,我已经将他关进暗牢,明日去审。”
赫连琪奇脑中太多疑惑,想了想,她说:“我想先去秘密审问,看看能问出什么。”
赫连意下意识的抓紧赫连琪奇的手臂,薄唇轻启:“我去就好了,查族有些不对劲,恐怕会伤到你,还有……。”
赫连琪奇追问:“还有什么?”
赫连似乎不想说,但看着她殷切的目光,他说:“他好像不是正常人,行为十分怪异,我担心你会被吓到,今日我抓捕他时,也没防住,受了点伤。”
担心赫连琪奇不信,他还特意将袖口挽起,露出手臂上的伤口。包扎过的伤口,渗出血色,看样子伤的不轻。
赫连琪奇柳眉轻皱,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看到伤口上的纱布起皱,她厉声传唤:“来人,唤医师。”
赫连意抬手阻止,说没事了,待会儿换药就行了。
赫连琪奇那能随他,拽着他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看着一旁没反应的侍从,她厉声呵斥:“怎么回事,没听到本宫叫人吗?”
侍从这才反应过来,忙跪地告罪。
赫连琪奇不耐烦的摆手。
本想继续叫医师的她,恍然想到,以前赫连才还在的时候。每次她受伤不想找医师时,都是赫连才亲手给她包扎的。
想到这里,赫连琪奇眼前朦胧,趁赫连意没有发觉,她借着发丝垂落,伸手挽起的时候擦拭一下眼泪。
她身后,赫连意将一切尽收眼底。
任由赫连琪奇命人取药箱来,赫连意老实坐在软榻上,垂眸看着她仔细细心的模样。
从他看去,赫连琪奇鼻尖通红,紧抿的唇有些泛白。
没想到赫连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