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自幼丧母,性格虽娇,但也不是不可教化之人,况且吾看她早已中意于你!”
林默也不言语,转过身,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澈。
林澈环视四周,望向林默,眼中露出悲意。
“先生,吾恐怕命不久矣,唯有秀儿放心不下……”
林默放下酒杯,随手下了禁制。
一道微光将凉亭尽数笼罩。
从外望去,凉亭内一切朦胧,无声无息。
林澈见此,心中大喜,言语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新帝荒淫,大兴宫乐之所,扩充佳丽数千;北方匈人南下,势不可挡。
今又逢天灾飞雪……大乾三百年的传承就要……”
“所以你们要弑帝?”
“再不扶明君取而代之……”
“你们必败!”
林澈胆寒,瘫倒在地。
再次望向林默时,眼中一抹希翼浮现。
若是先生相助,说不定……
“先生,救救大乾吧!”
得,又来了!
林默看着林澈一脸真切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你可知为何六月飞雪?”
“请先生明示!”
“国运已灭,天降横灾!”
林澈面如死灰,呆坐原地。
难道大乾真的没希望了吗?
“你这几日早些辞官,带着秀儿和奴仆归隐了罢!”
林默摇了摇头,也不多说。
他撤了禁制,绕过林澈,出了凉亭。
林澈望着林默远去的背影,眼底露出一抹狠决。
雪花独自在寒风中飘摇。
一片一片,落在肩上。
化作冰水,融进了衣裳。
林默抬起头,望向天空,一抹孤寂感涌上心头。
他本不是这个世界之人,于一年前突然魂穿在这具身体上。
当时,林澈以报恩为由宴请他到府中居住。
林默想着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索性就答应了。
搬进了相国府,一边疗着内伤,一边消化着原身的记忆。
除了期间出手过几次,日子总体也算过得清闲。
直至今日,体内伤势痊愈,是到了离去的日子。
平心而论,滴水恩情已泉涌相报,林默早就不欠那父女二人。
俗世没落的王朝,权利的交替,没有人比自己看得更透彻。
不过是新旧权贵间利益的重新划分罢了,流血的还是低层平民。
至于原身的恩怨情仇,林默也不屑于理。
难道自己要去找那群散修替原身报仇不成?
灵根稀碎,又不懂得隐忍,招摇过市,死不足惜!
思来想去,一无系统,二无金手指,自己也只好回宗门。
好歹有个身居外门长老的便宜父亲,方便弄些修炼资源。
雪中思绪良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林默进了屋子,关上门。
屋内烛光摇曳,一个人影出现在林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