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何曾有过女子封王的道理?
赵清灵被封做格桑王实在是过于震惊,过于荒唐。
但她的身份在这里,如今赵清珵是皇帝,她是陛下长姐,何其尊贵,朝臣上下都知道姐弟两感情深厚,谁也不敢把这件事捅到赵清珵面前。
这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定了下来。
内阁老神在在,将所有人都摆了一圈,朝臣们心里气不顺,奈何金銮殿上陛下都已经发话了,他们已经过了最适合据理力争的好时机。
再闹下去,便该是抗旨不遵了。
更何况刑部还关着一个铁木完烈。
那可是一个硬骨头。
官员在私底下找到韩渊,想问问这事怎么处理,难不成就真的让陛下册封李聿和清灵郡主不成?韩渊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掀着眼皮问着来人,他想怎么处理?是打算抗旨不遵么?
来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一声。
毕竟抗旨的罪名他们谁也担不起。
宫外闹哄哄,宫里头也同样不太平,赵沐霖听说了赵清珵要封赵清灵为格桑王,气得不行,差点就要夜闯宫门了,最后还是身边的小厮拼死拦下他,赵沐霖在宫门口发疯,这事自然传到了赵清珵耳中。
何荣
战战兢兢,“陛下息怒,想来麟王也是一时脑子糊涂了,禁军已经责令麟王回府了。”
夜闯宫门,倘若陛下当真追究起来,这可是一桩大罪。
“明日我出宫去见霁梁一面。”李聿让何荣出去了,“这事交给我。”
自从赵清灵回望都,赵沐霖便一心等着赵清珵赐婚,可他左等右等,万万没有想到,他等到的竟然会是赵清灵赵清灵被封为格桑王的消息。
李聿出宫找到他的时候赵沐霖正躲在屋子里头喝酒,愁眉苦脸,见到他来了,将酒盏兀自往前推了推,沉沉道:“你要说什么?”
“如果是陛下让你来劝我,那就别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旨以下,我还能做什么?难不成带着清灵郡主私奔不成?”赵沐霖有些醉了,说这话时脑袋趴在桌子上,声音微弱蚊蝇,李聿瞧他是醉糊涂了不怎么清醒,一声轻笑,“霁梁,你这话说出来倒有意思,难不成你说要带清灵郡主走,她就愿意了?”
“鞑靼偏远苦寒,郡主既能从鞑靼回来,如何愿意回去!”赵沐霖抬头,满是醉意的一张脸通红。
李聿眸光微臣,“你竟如此看陛下?陛下与郡主姐弟情
深,你竟把陛下看做那般利用长姐稳固江山的虚伪之人?”
“坐在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上,人心本就易变。”赵沐霖嗓音有些寒凉,“倘若牺牲郡主一人能够换回北周数十年边疆太平,李聿,你我都知道,一边是千万将士的性命,一边是清灵郡主一个人的生死,孰轻孰重,换你你会怎么选?”
“霁梁,你这样说,即是看清了润鹤,也是看清了清灵郡主。”
李聿一口气喝完了手中酒,“你我都心知肚明,当年郡主同意和亲,一是为了救润鹤给他一条活路,二便是为了北周百姓,避免辽东战火连绵。”
“郡主大义,你如此揣测润鹤与郡主,有何颜面站在郡主面前,又如何对得起你对郡主的这一番情意。”说完,李聿轻声一笑,“我们是俗人,陛下姐弟两却是心系北周的伟人。”
赵沐霖苦涩得笑了笑,“做俗人多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愁明日愁。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没有他们,我们又如何能够做俗人。”
李聿与赵沐霖碰杯,“霁梁,要天亮。”
赵沐霖抬头,透过酒馆小小的窗子,望着那一轮隐匿在云层之下的月,天边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