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珵想要将阿
姐搀起来,赵清灵朝他摇头,“国有国法,陛下,这是规矩。”
待赵清灵磕完头,李聿赶忙将她扶了起来,轻声道:“阿姐如此做,岂不是让润鹤伤心。”
赵清珵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边上本来就没几个贴心人,倘若连唯一的姐姐都与自己如此生分,赵清珵又该如何自处。
“祖宗规矩……”
“阿姐,我与润鹤从未讲过什么规矩。”言外之意便是,赵清灵也不必如此。
赵清珵眼眶湿润,她长久地注视着赵清珵,像是要将这错过的十年全都看尽,当年在格桑草原分离的时候她的弟弟还只是一个会哭鼻子的少年,如今一晃眼过去,竟然已经这样高大了。
赵清灵伸手,比划着,带着哭腔说道:“爹娘必定想不到,你竟然会做皇帝。”
“父亲爱民如子,润鹤只愿能学得父亲半分,才不愧对如今朝臣上下的期盼。”赵清珵嗓音哽咽,他在人前冷厉无私,朝臣上下都知道如今的陛下不好糊弄,虽然长了一张瑰丽精致的脸,但脾气却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坐在龙椅上的时候谁也猜不透赵清珵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在赵清灵
面前,他依旧是那个事事依赖赵清灵的小弟。
“阿姐,这些年你在格桑草原过得好不好?”
赵清珵蹲在赵清灵面前,像从前那样仰头与阿姐说话,眼中满是依赖。
这么多年,只有在赵清灵面前,赵清珵才终于能够肆无忌惮地想起麟都,想起死去的爹娘,想起麟王府惨死的一百零八口人,一滴泪从赵清珵眼角落下,像是十年前来不及落下的泪,到这一刻终于彻底落下。
“刚开始过得很不好,后来兜兜转转去了克烈部,也过得好了一些,如今能回望都与陛下团聚,便什么都好。”赵清珵抚摸着赵清珵的发。
她一开始反对润鹤与李聿,两个大男人纠缠像什么话,且不说这是一条断子绝孙的路,想的再长远一些,如今的润鹤是帝王,李聿是辽东手握重兵的将军,两人过得好便罢了,倘若辽东起了异心,润鹤又该怎么办?
可赵清灵站在偏殿外面,听着李聿与润鹤说话,那颗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这世间情爱难以捉摸,或情比金坚,或如烟云易散,谁也看不清来日,但赵清灵却能真真切切地看到在当下,润鹤离不了李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