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聿整装待发带着一万精兵往国都赶的时候,同一时刻,茂都城下正在经历着一场从白天到深夜的鏖战。
傅棠雪文官出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可以说他完全是被茂都城的惨烈激出来的血性,率领着锦衣卫进行了三次突袭。
每一次都是点到即止,把守着茂都的鞑靼人从城内骗出来,然后锦衣卫在城下设下埋伏,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出城意图剿除他们的鞑靼人。
饶是如此,傅棠雪想要凭借从望都带出来的这两百锦衣卫攻克茂都,实在有些痴人说梦。
他只能尽可能地歼灭鞑靼人,能杀一个人,便是给望都解除了一个潜在的敌人。
白日里的鏖战让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天色昏黄,正当傅棠雪以为能够休息一下的时候,他们埋伏的山脚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家伙打起精神来!”傅棠雪靠在大树底下,吩咐两名锦衣卫下山去探查消息。
结果锦衣卫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匆匆回来,神情紧张:“傅大人,鞑靼人正在搜山。”
“大概有多少人?”
“比咱们的人手多。”
傅棠雪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酣畅过
,他骑在马上,手中执的再也不是写着风花雪月的笔,而是杀人的刀。
笔能救天下,刀能救世人。
无论文官武将,他们站在北周这片焦土上,终将殊途同归。
“让我们的人手全都分散开,往山下跑。”傅棠雪眯着眼睛望向大开的城门,嗓音微沉:“抓准时机,能进城的都给我进城!咱们在城内会和。”
锦衣卫都是藏匿在暗处的好手,傅棠雪话音才落下,大家伙就四下散开了,隐匿在了漆黑的山林之中,雪地中响起簌簌声响,那是落雪的声音。
傅棠雪弓着身子,避开鞑靼人上山的路,从一条长满了枯枝干草的小道中下了山,趁着夜色,他与十几名锦衣卫爬在冻得结冰的护城河上,其中一名锦衣卫指着城墙口的石狮子轻声道:“大人,城墙底下有一个地道,咱们可以顺着地道爬进城内。”
锦衣卫到处当差,对这些暗道了若指掌。
鞑靼人出城搜寻他们的踪迹,傅棠雪带着人搬开了城墙下的石狮子,动作轻巧地钻进了地道中,也是得亏风雪刮人,站在城墙上巡逻的鞑靼人被风雪扑了眼,一眼望去城墙脚下乌泱泱一片
,什么也看不清,傅棠雪他们才能顺利进城。
“大人,咱们眼下该做什么?”
茂都城是进来了,但傅棠雪望了一圈从地道中钻进来的锦衣卫,不过数十人,“先在城中藏好,自保为上,再随机应变吧。”
茂都被鞑靼占领后便成为了他们享乐的温柔乡,从草原而来的鞑靼人野蛮肆虐,他们尽情玩弄着中原女子,姑娘们在鞑靼人的手下简直就像是成了泄欲的工具。
天色漆黑,行走在街巷中,时不时就能听见划破长夜的尖锐的尖叫,以及鞑靼士兵的哄笑。
整座茂都都成了一片断壁残垣,屋舍被洗劫一空,满地皆是烈火燃烧过后的焦炭,尸体横陈,老鼠从夜色中爬了出来,啃噬着森森白骨。
城池中漂浮着的是都是死人的腐臭味。
再不见往昔茂都的繁华与热闹。
落雪满城,尽是疮痍。
傅棠雪不忍再看,他带着人躲进了城门口一间被烧的只剩下半边的破败小屋,从外面往里头看,尽是一片焦炭,他们藏匿在摇摇欲坠的门板之后,静静地等待着天明。
但其实天亮之后该做什么,他们谁也不知道。
城内虽然只有上千
鞑靼人,但按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