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一事,”赵清珵顿了顿,脸上的神情有些冷酷,“朕自有定夺。”
“陛下!”傅棠雪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赵清珵的面色明显沉了下来,他不满地望着傅棠雪,沉声道:“傅卿,近来你多有御前失仪,朕体谅你忧虑过度,只是傅卿若继续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赵清珵登基后对待朝臣多加宽厚,甚少会像今日这样责骂朝臣。
“傅棠雪!”站在一旁的于勐眉头微皱,怕他在赵清珵面前继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出声喊住了他。
但傅棠雪却跪在了地上,不怕死地继续说道:“陛下,清灵郡主到如今都还回不来北周,难道您要像章平帝一样懦弱无能,靠着牺牲女子换取北周太平吗!”
“我辈辅佐君王,北周铮铮铁骨,如何能被鞑靼肆意凌辱!”
“傅棠雪!”赵清珵面色大变,他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摔到了地上,沉声道:“朕看你是昏了头,没有一个轻重了!”
“你给朕出去!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随意出府。”
“傅棠雪,走吧!”于勐跺了跺脚,生怕他继续触怒赵清珵。
傅棠雪冷着脸,拂袖离开了议
事厅,他想来冷静自持,这是第一回御前失仪,如此冲动冒失。
待他走后,于勐还想替他说些好话,赵清珵摆了摆手,不愿再谈此事,只是与于勐继续议政。
“旁的事不提,和亲一事先将消息瞒,内阁那边忙着搬运文书,只剩阁老一人在望都,倘若和亲的消息泄露出去,望都文官若齐心协力要朕答应和亲,朕的为难华章你不是看不到。”
于勐点头称是,他在望都做官多年,深知底下官员若心生意见,坐在高位上的君王会是如何处处受制。
治理国家犹如海上行舟,上下齐心这艘大船才能行驶的又快又稳。
“陛下,和亲一事能够瞒住一时片刻,泰安长公主迟迟不回,朝臣必定起疑。微臣不知,陛下想要将这消息瞒到几时?”
赵清珵看了眼未关门的议事厅,于勐立马走到门边看了一圈,见外头只有巡逻的将士来回走动,悄无声息地关了门。
赵清珵朝他招手,示意他走上前来,君臣二人秘密商议了片刻,翌日,天还未亮,一辆快马便从望都的南门悄然离开了。
等到朝臣百官发觉于勐不在望都的时候已经距离泰安去往鞑
靼营帐过去将近两天了。
而此时,关于鞑靼大君意图求娶长公主的消息也终于没有瞒住,像雪花一般飞进了望都官员的府邸中。
这一日傍晚,陆续有多名文官求见赵清珵,问询关于长公主和亲一事。
赵清珵见了数十名文官后,气得面色铁青,独自一人坐在议事厅中,谁也不肯见。
韩渊等人在议事厅外求见赵清珵,侯在外头的何荣只得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陛下方才龙体有些不适,奴婢正着人去请太医,阁老若是想见陛下,估摸着得等一阵子了。”
韩渊是个聪明人,早就猜出来赵清珵会因为和亲一事龙心大怒,他与礼部尚书站在风雪天下,顶着风雪说一句话便往肚子里面灌一口寒风,“既如此,那老臣便在偏厅候着,带陛下见过太医了,烦请公公派人来通传一声。”
“哎!”何荣巴巴儿送走了韩渊,在韩渊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听见两位大人嘀咕道,陛下估摸着是因为朝臣逼迫他同意和亲而生气。
何荣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是亲眼见着今日求见陛下的那些大人如何软磨硬泡要陛下点头答应鞑靼大君的要求,陛下不同
意,那些人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大有一副要逼迫陛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