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珽带着三千人边杀边往瓮城冲去,等爬上瓮城的时候,跟着他出城的将士已经只剩下了一半,赵珽站在瓮城上气喘吁吁,瓮城与主城遥遥相望,他放了个信号弹,示意赵沐霖他已经爬上瓮城了。
茂都城内的人看到信号弹,纷纷松了口气。
赵沐霖站在瞭望台上,看着城下将士与鞑靼人的厮杀,将士们想要效仿之前赵沐霖的打发,可鞑靼人已经看破了他们的计策,紧追不放,甚至有不怕死的已经摸到了城墙下,城门不能开,一旦城门开出了一条小缝,这些鞑靼人立马就会不要命地扑过来了。
他们会想蚂蟥一样吸附在城墙之上,直到茂都城破。
赵沐霖和赵珽心中皆一沉。
“点三千将士,继续随我出城杀敌。”
林泽胆战心惊,他不敢开城门,生怕城门一打开,那些鞑靼人就会冲进来,他不要命一样地拦住了赵沐霖,大声说道:“麟王殿下,瓮城有甘王,甘王必定会失守瓮城的,如今咱们只需要守好城门口,不让鞑靼人攻进来就行了!您也看到了眼下鞑靼人不要命一样地往上爬,城门一旦打开,鞑靼人必定会冲进来!殿下,茂都城内皆是无辜百姓,您忍心见
着百姓们被鞑靼欺凌吗!”
林泽怕死,眼下赵珽带兵出了城,他便想将守城的职责推到赵珽身上。
赵沐霖一脚踹开了林泽。
林泽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抱着赵沐霖的大腿,同时瞪着站在一旁的都指挥使,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才是茂都太守,今日不准开城门!你们谁敢忤逆本官!”
其实没有人愿意开城门。
死守城门苟且偷生和出城迎敌生死不明,谁都选的出来哪条路生机更大。
“林泽,你还想不想活了!”
“不开城门才能活得下去,城门开了,一旦鞑靼人攻进来,咱们都得死!”林泽紧紧抱着赵沐霖,朝站在边上的茂都官员大吼:“有甘王守在瓮城,咱们只要守住城门不开,鞑靼人就攻不进来!”
“还愣着做什么,不准开城门!传令下去,死守城门,谁都不准开城门!”
在城外杀敌的三千名望都而来的三大营的将士在历经了半个时辰的厮杀后,精疲力尽,按照他们出城时定下来的规矩,这个时候应该开城门放他们进去,再换一批新的将士出来接替他们杀敌。
但是城门迟迟不开。
他们边杀边退,退至城门口,有人拍打着城门,大喊道:“快开
城门,放我们进去!”
“快开城门!”
“兄弟们的刀全都断了,快让我们进城!”
没有人理会他们。
鞑靼人察觉出来了他们的疲软。
一场厮杀到最后,拼的就是狠劲与耐力,谁一口气撑得住,谁就活下来了。
三大营的将士感受着城内人的冷漠,他们就像是漏到底的沙漏,最后一点心力都被折断了,有人悲哀的发现,他们被放弃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弃他们!
明明他们是为了守住这座城!
鞑靼人感受到了他们的绝望,三大营的退缩给了他们前进的动力,让他们的野蛮释放的更加彻底,鞑靼人将三大营赶到了茂都城下,进行了一场绝对彻底的杀戮。
赵珽不知道为什么茂都还不开城门,他站在瓮城上远眺城下的战况,眉头紧皱。
瓮城中还有近一千人,赵珽又观望了片刻,在看着茂都城门迟迟不开之后,心一横,放了个信号弹。
“放开、放开老子!林泽,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私自扣押封王,林泽,你、你不要狗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