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和茂都出事的消息传遍朝野,比起辽东风阙关失守,鞑靼人攻进国都一事更加让望都上下倍感震惊和惊惧。
好似冬日惊雷,平地而起。
暴雪笼罩着望都城,但在寂静的暴雪之下,所有人都愁云满头。
于勐一听到宫里传唤的消息便立马进宫了,骑着马冒雪进宫。
“陛下……”于勐连礼都没有行完,赵清珵朝他摆了摆手,神情沉重,“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现下玄都已经失守,鞑靼兵临茂都城下,华章,朕要你带一万三大营兵马立马驰援茂都。”
于勐出身三大营,三大营是他的起点,如今望都危机一线,赵清珵只有把三大营交到于勐手上他才放心,在这个关头,任何人从赵清珵手上拿走兵马,但凡起了异心,对于身处皇廷之中的赵清珵来说,都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
“陛下,甘王求见。”
这个关头赵珽求见,赵清珵原本是不想见的,还是于勐提了一句:“这阵子甘王住在望都,下官也曾听人说起过他,好似也是个与麟王一般的耿直之辈,甘王求见,或许是有要紧事与陛下说呢?”
“宣。”
甘王同样神色匆匆,连进宫
面圣时该换的朝服都没有穿,只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袄,牛皮靴上满是泥浆,满头落雪,他单膝下跪,行了个礼后便沉声道:“陛下,茂都危机,臣愿带兵抵御鞑靼!”
赵珽比赵清珵要年长几岁,比起身子骨不大康健的赵清珵,赵珽看上去要威武许多,可他就算再怎么年富力强,也不是上阵杀敌的料。
他没参过军,没见识过沙场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腥,更没见识过鞑靼人不要命地往前冲,只为了将战场往前逼近一里地的狠意。
“军情危急,甘王您还是不要来添乱了!”于勐朝甘王摇头。
“如何才叫添乱?”赵珽冷冰冰地望着于勐,“辽东前线胜败不明,国都五城被鞑靼铁蹄践踏,如此危局之下朝堂还在妄图息事宁人,这样就不叫添乱了吗!我看你们这些文官,一个个贪生怕死贪图享乐,不过尔尔!”
“甘王此言……”于勐被赵珽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差点就要忘了赵清珵还在场,等他回过神来后便是一句‘是非自在人心’。
赵珽笑得有些讽刺,“是非若在人心,我看站在金銮殿上的百官都要少一半吧。”
“难不成穿着官服的
便都能算作人了吗?”
赵珽对望都充满偏见,他从甘州而来,既有削王的愤怒,也有不得志的郁闷。
他在望都的这些日子见证着望都文官的互相推诿,也见证着官员们在辽东一事上的软弱不堪。
“陛下朝中无人能用,于大人如今身处户部至关重要,难不成陛下真的要大人亲临沙场,置身于陷阱吗?”赵珽目光灼灼,好男儿志在四方,倘若今日他能上沙场一搏,死而无憾。
“陛下,臣愿领兵出征!”
于勐知晓兵马的重要性,他不信任赵珽。
倘若这一万兵马交到赵珽手上,他转头对准望都,谁能承受得住这个后果?
但赵清珵沉默了。
他望着赵珽,年轻而又坚毅的面庞,他在赵珽眼中看到了与李聿相似的决心。
“赵珽,朕给你这一万兵马,你亲去茂都,协助麟王守住城池,倘若不敌鞑靼,朕要你保证,必定护住城内百姓。”
“臣万死不辞!”
当日午时,赵珽便领着兵马亲去了茂都,而这一日,距离玄都被鞑靼占领已经足足过去了两日。
茂都的隐瞒让望都彻底失去了先机,也让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