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众人一惊。
“通政使司八百里加急,现下消息只怕已经过了茂都,直接往辽东去了。”
辽东是在这天午时收到望都传来的消息的,各地通政使无权拆封望都发出来的信函,因而消息传到李聿手上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信中到底说了什么。
“李聿,你做什么!”
在风阙关上巡查的李青山就见李聿面色铁青地从帐子中走了出来,连盔甲都来不及穿,李青山一把将他拉住,劈头盖脸一顿说,李聿这才回过神来,他嗓音阴沉,“赵棣夺权,润鹤被困宫中,现下生死一线。”
“什么?!”听到这话李青山面色大变,“赵棣夺权?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李聿摇头,“望都已经将近一个月无法与外界通信了,赵棣封锁望都,我们自然无法得知这个消息。”
“既然赵棣封锁望都,那这个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赵棣亲自告诉我的。”
听到这话李青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拉着李聿的胳膊,沉声道:“这事事关重大,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想要回望都?”
“不然呢?”李聿一把甩开了李青山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李聿!”李青山
喊住他,“照你所言赵棣逼宫夺权,现下已经坐稳了皇位,既然如此他在这个时候利用润鹤将你从辽东喊回去,必定留有后手。”
“你现在回去,就是在找死。”
李聿听到了李青山说的话,但他依旧大步往前,李青山知道劝不住他,直接一半将他绊倒,想要用武力将他制服,李聿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在李青山伸手将他双手捆住的那一瞬间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坐在了李青山身上,胳膊肘抵着李青山的脖子,厉声道:“你拦不住我。”
“我他娘的是拦不住你去送死。”
李青山被李聿钳制,倒在雪地中无法动弹,他破口大骂道:“李聿,你是个将军!难道你要为了赵清珵一个人置辽东千万人于不顾吗!”
“鞑靼就在卫兵营,日夜注视着风阙关的一举一动,今日你一走,鞑靼明日就敢举兵来犯!”李青山说出口的话就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李聿的心上,他的眼中闪过痛苦,也闪过折磨,李聿用力抵着李青山的脖颈,好似要通过此来宣泄心底的暴怒。
轰,李聿收了手,他一把坐在了雪地中,狼狈颓然。
李青山没有从雪地中爬起来,而是继续躺着,他抓了一把风阙关
的雪水糊在脸上,“老爹守了风阙关一辈子,就算是戚筠如今也因为辽东一身的伤,到现在还在床上爬不起来,李聿,我们没有人能够离开沙场。”
“这是我们一生的宿命。”
坐在雪地中的李聿眼眶通红,渐渐地,他捂住了眼睛。
可是他的润鹤还在望都。
在望都等他。
“这是赵棣的阴谋,润鹤是和秉性我不是不知道,李聿,我问你,如今辽东战况焦灼,就算如今润鹤生死攸关,他会为了自己的生死将你从辽东喊回望都吗?”
李聿沉默不语,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
风阙关的暴雪狂风能够将人吹垮,在这样极端的严寒之下将士们身上穿着的盔甲比寒冰还要冷,可在这一刻,李聿只觉得他的心似乎都包裹上了一层冷硬的盔甲,寒风呼啸从他心口刮过,只剩下一个碗大的窟窿。
李聿独自一人坐在风阙关中的瞭望台上,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
副将见状惴惴不安,跑去和李青山汇报。
李青山故作冷硬,让副将不必管他。
李青山想,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