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趴在地上的赵清珵动了动手指,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嗓音沙哑,一开口满是血腥,“今日又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我。”
无人开口,赵清珵掀着眼皮,朝上看了一眼,见到来人后,他微不可闻的笑了笑,但这笑容很快就隐去了,傅棠雪身后的太监和禁军牢牢注视着大牢内发生的一切。
傅棠雪只得收起眼底的不忍,冷着声音道:“赵清珵,你也有今日。”
傅棠雪故意抬高了音量,说给站在外头的太监听,“此前朝堂之上你处处与我做对,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陛下视你为猪狗,赵清珵,你可还有话要说。”
说到这里,傅棠雪往前走了一步,只见赵清珵的左手艰难地在地上比划,他往边上站了站,以此挡住在外头监视的太监。
麟。
傅棠雪看明白了赵清珵用鲜血写出来的字。
他点了点头,正当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站在外面的太监突然往里面走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傅棠雪一把踩住了赵清珵的左手,顺带着遮住了赵清珵手边写的那个‘麟’字,太监冷眼旁观,像是只是想看清楚傅
棠雪究竟要与赵清珵说些什么。
“大人,时辰要到了,陛下的吩咐,罪人赵清珵该受刑了。”
两名禁军拖着赵清珵的双臂,将他往牢狱刑房拖去。
傅棠雪眼睁睁看着赵清珵被禁军往前拖拽,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线。
“住手。”傅棠雪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站在傅棠雪边上的太监眉头微皱。
“我与赵清珵是政敌,如今他落难,不知两位大人能都将今日刑罚的机会送与我?”
听到傅棠雪这样说,太监眉头缓缓松了,他望着看上去犹如天边明月般高洁的傅棠雪,心中生出鄙夷,原来也不过是如此睚眦必报的小人。
可惜了南翊侯,为了北周殚精竭虑,如今沦落到连一介文臣都能上前欺辱的地步。
让赵清珵受尽羞辱是赵棣的意思,傅棠雪如此说,没人会拒绝。
“不知大人想要挑选何种刑罚呢?”
太监此番来就是为了监视傅棠雪,他提出来要亲自给赵清珵上刑,小太监自然鞍前马后乐意效劳,回去哪能拿此事去陛下跟前邀功,何乐而不为。
“按照惯例,每日午时罪人赵清珵都须承受水刑。今日傅大人掌刑,下官便退下了。”